【第五人格/摄殓】守钟人(4)

邪物？卡尔想，也是，我杀了那么多人，也该是邪物了。
他放弃了挣扎。
这是他应得的。
他想。
就在他闭上眼等待审判的到来时，忽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随后被一把甩到了边上。
卡尔睁开眼，看见正在施咒的大祭司被一剑穿心，自己已经被推离了法阵之内，取而代之的是——
“约瑟夫！！”卡尔凄厉地喊声响彻天际。
约瑟夫在法阵内温柔地看着卡尔，一如从前，他说：“卡尔，我爱你。”
卡尔扑上前去，疯狂敲打着成型的法阵的结界，说道：“你出来，你出来我就爱你，你不出来，我就不喜欢你了。”
“抱歉了，卡尔。”约瑟夫朝他摇了摇头，“等我出来。”
封印总有一天会解除，你总有一天会爱我。
战火慢慢消散，整个国都几乎死光了，卡尔面无表情地躺在行刑台上，边上还立了一口钟。
“喂，约瑟夫。”
“怎么了？”
“原来还能听得到你说话啊。”
“自然，法阵不是用来关押血族的，对我来说会减轻一点。”
“我那句话是认真的。”
“什么话？”
“‘你出来了我才会喜欢你。’”

“好。你等我。”
“嗯，我会等你。”
卡尔起身，施法让钟和自己移到了不远处一座小山上，又立下后人不允许靠近山的规矩。
这样，他就变成了人们口中的守钟人。
只守着那一口钟的守钟人。
只守着他一个人的小巫师。
“子时，你就该出来了吧？”卡尔看似波澜不惊地问道，实则手指的微微颤抖已经透露出了他的不安。
“是啊，还有不到一刻钟。”约瑟夫的声音轻柔地传出来，“说起来，我俩也有一千年没见了，你的模样倒是没什么变化。”
“怎么？你已经变成一个老头子的样子了？”卡尔开玩笑道。
“你总是喜欢开这些玩笑。”约瑟夫笑了一下，“一眨眼，就好久了啊。”
“是啊，好久了。”卡尔躺在了钟的边上，一如当年，“很神奇，我居然还等着你。”
“肯定是我魅力大呗。”约瑟夫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调皮。
“去你的。”卡尔笑骂道，“国都里的人现在到处传你是一个可怕的喜欢杀人的吸血鬼，我可是正义的守钟人。”
“这样的吗？”约瑟夫更乐了，“那你可要守好我，不然我要去祸害其他人了。”
谈笑间，钟突然响了一下，就像是午夜那一声钟声般的悠远绵长，卡尔向左偏过头去，原本应该立着一口钟的地方突然变成了一个俊俏不已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