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寺】想说的话混合着梦的迷思,下意识写出来了
对梦成瘾。
空山、雨路、把头浸在池塘里,直到后脖颈的发根因寒意抖动、一丝波涟推着小人驶入水上雾。内心感知到它走远了,抬起头,望见寂寂灯辙背后、黯淡的城市琉璃厦,原来又做了一场梦中梦。
偶尔会坐在职工小区某栋二楼某室靠门的鞋柜边,向右是餐桌水缸铁丝窗,铁丝窗下台灯亮着,电扇转转悠悠,客厅里微微漫出股蚊香气。
当然,夜是深的。如果没有那蛙鸣车噪的夜,便没有瘾、没有念想。还记得正对餐桌的卧室床头有只陶瓷弯月贴饰,弯月上画了眼鼻口带着笑,小时候来外公家住,总是怕它怕得不行,埋头缩进被窝底,想着只要视线扫及它,它就会动起来,对我露出另半边脸。那时候,夜也是深的,我惊恐于脑海中各种妖异,但从未怀疑第二天晨晓的到来。
大大小小的梦,梦里时而宽旷、时而狭窄的夜晚,第一天午夜睡下,第二天黄昏醒觉,过不了多久,天又泼上了漆。我活在夜之循环,仿佛等待戈多的人。夜晚还是太短,我希望它停滞于最清冷、最幽玄、最无谓的那一刻,永远不要再动弹了。
若这梦与夜映射了现实中的事情,若它能给予一个人什么启示,我想那一定不能被称之为启示,只会是邪说,起码无助于现实的任何福祉。关于夜晚的梦是一种荒颓,就像一份工作繁重伤神、毫无回报,为什么要去做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