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章:上升
我最近一次出现在公共场所里还是在一个半月前的同学会上,我知道的,这类狗屁聚会就如同病原体一般藏匿在周围,饭桌上的众人不过是互相搭肩或谄笑,聊到男女之事时,带有舒服和姿势的词汇紧随唾液陆续摔进了面前的菜中。等到阶段性的话题结束,那些人会夹起菜和肉蘸着对方的唾液放进舌苔上,再用酒精冲淡唾液的骚臭。我环顾那些人,男男女女,咂着嘴称赞饭菜的同时,还不忘争当今晚的主角。对那些人而言,生活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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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遮光帘时,已经是凌晨了。长时间佩戴手表的左手手腕处留下了一道无法消褪的勒痕,我特意看了一眼指针,时间的确停留在三点一刻。这个时间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是种巧合而已,我此刻强烈说服自己。
这个城市凌晨的风很急,我早该预料到的,可偏偏发生在今夜。我的右手穿过深色的遮光帘,将玻璃滑窗紧紧锁死,以为这样楼下那对夫妻在凌晨才上演的嚷叫声就听不见了。之前想过在早市开始前去屠宰场买上两斤新鲜的羊粪,再和入一些火药制作成雷管丢下去,这比自慰过后的全身瘫软更加刺激。可后来想想也就算了。
我不确定今晚能否撑过去,每个人都希望我离开这个房间。这半个月里,无数个噩梦纠缠着我,有时会揪住我的腰不放,这场类似于战争的梦境僵持半小时左右才能逐渐缓解。最严重的一次是在梦里啃食自己的手臂,瞬间的痛感使我翻身坐了起来,认定什么都没发生才是最正常的现象。可到了次日,手臂和小腿上明显有些红肿和大小不一的颗粒,手指轻轻摩擦皮肤,会出现无数条絮状物,红肿处也渐渐溃烂化脓。起初,我绝不会相信身体的异常反应,但在时钟停止的今夜,也不得不相信。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