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回】第一章 熵止下的旋涡(13)

我心里也不由的一叹，也想着怎么能缓和。直到我又翻到先前对八大行星的数据，如果能塑造出那个物理模型的话——完成。看来是行得通的，我抬起另一只手，用手指轻触这个柔弱少女的头。
“你……干什么？”她倒是没有一点抗拒的样子，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天空暗了下来。
我发出一丝丝电击，对她的视网膜上添了些东西，和我能看到的一样。消去了烧红的干土，我们立在毫无依靠的虚空中，下一秒虚空就被塞满了星星，明亮了整个空间，而最后一步——整个太阳系图景出现了。四处喷洒高能粒子的太阳，缓缓自旋的水星金星，点缀着青色的地球，同巨石一般红的火星，长着巨眼的木星，绕着星环的土星，还有一点点的天王海王。
“为了能看的舒服点，我把距离都稍稍调近了点。”
“所以呢，哄小姑娘呢？”这么说的她，眼睛都已经跟着行星走了。
“你的父亲最后也没再看到太阳系一眼，”我学着那之后议员的一句话，“虽然是障眼法，不过我想这样能平静一点，平静也是一种感情不是吗，二十万岁老太婆？”
“二十万年……你算的还蛮准的。”收集到的引擎数据，地质比对，但关键还在那个圆盘上的推算。
“我以为会被打呢。”

“哼，老太婆就老太婆吧。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我是过去的现在，现在的现在，将来的现在。”她满不在乎的托起好长的音。
“奥古斯丁。”
“没那么多哲学的事，单纯字面意思看。”她跳出了我的肩，正对我微笑着说，“我是既是老头又是成人也可以是个小姑娘。看你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什么异性就算了，只是千万不要到别人那里去说什么老太婆哦？但，进化到高维形态也能保持性别上的区分也是神奇了。不过，最神奇的还是你被踢出系统的原因，哈哈哈，做白日梦也——”
“打住打住，你这家伙到底看了多少！”果然女生只是喜欢打趣别人罢了，而且我早就不再打算和任何人认识的，这次算个意外，又或者我只是把她看做古董的一部分？
听我这么讲，她又转到正经的神态说：“一点点吧，越看越不想继续看下去。”
“我的记忆有怎么不堪吗？”这么说的我，忽视了她握紧的拳头。
“我大概幻想过再和人说话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如果只是同类那就算了。能看到地球上的情形吗？”她紧紧接上了一句。
虚拟的空间划过我们，落到了地球上。这是人类刚刚步入星海的时代，人海蔓延在钢铁森林里，太空电梯上的舱室闪着光，支柱呈现出明显的曲率。大街上的人们穿着各种华丽的服装，但总体而言处于同一种风格。更重要的是，处于同一氛围中的，有的不是商人富豪，而是涵盖了所有职业的所有的“人”。时不时互相打着招呼，脸上洋溢着对人类文明的自豪。这是一个特别的历史阶段。也是我喜欢上考察过去原因，我最喜欢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