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回】第一章 熵止下的旋涡(2)

抱歉，你们得换个新家了。
从他们几百代所生活的地方起身，慢行几十步。感受着这地球上稀松平常的一切，清新的空气、结实的土地、四处逃窜的小动物以及四处遍布的自由生长了数万年的古树。体会着先祖散步的乐趣，不一会便来到海口——我实在是不愿看这地球烙下什么印子，即使还要加上格外的能量开销，即使这对她微不足道，同时也无人在乎银河系边缘的她。待踏上海面，蓝色紫色的阵列已经消失，巨石呈现的一抹淡红，塑造起午间的霞光。
临时路线规划完毕，外缘聚变引擎启动，十、九、八、七……
我身边浮起几粒光点，暗红色的，且在不断淡化。待报告的声音数到一，四周的水蒸气便在一瞬间漫过我的半身，紧接着我便被电磁偏导过的高能粒子推着冲出了气团，同空气剧烈摩擦，如倒行的陨星。我对着外界深深呼出一口气，下一瞬便甩上了太空。
进入太空后，我可以看到差不多5光秒处，那颗烧的通红的巨石，以及更远处的太阳，但除此外就见不着别的看得到轮廓的天体了。我进一步加速，直到并入巨石的轨道，然后一边环绕一边减速。太阳和冷暖从我身边一次次划过。就这样悬挂在空间中，漂流的过程是无趣的，但这次没有按我的习惯，闲来无聊就随便找两个光点算算距离，而是扫过几次太阳。

无论多少次也一样。与“主系统”里的数据一致，它没有离地球八光分的距离，也没有绕它旋转八大行星。我初来驾到的时候，还惊恐于地球与“主系统”的推演不同，直到我拿出早先考察到的，叫做“快递”的玩意。用上面的数据所带的时间和图像，利用上纪年单位的转换率，再加上数个早地球年的计算，才通过大陆板块核实了地球的身份。
真是孤独啊，她刚经黑发送白发，要是连自己身上的那些次子也无法留住，那就真成了墓碑一样的东西了……
我舍弃了自我安慰的悲情，加速划向地面。可以直接的感受到这颗星球没有大气和磁场，我推算它不存在液态的地核，因为是实心的所以就干脆叫它巨石了。我斜切着划过巨石的表面，在身后留下几十米深上千米长的划痕，如果以原始的人类躯体看，算得上一个山谷吧。
图像记录了表层地质，转身调出之前在轨道上的分析结果，对于这种连空气都没有的石头，只能麻烦点通过反射率来查了，其实就是一只更为灵敏的眼，但视野对我来说有一个就行了。可正当我搜索的时候，后方飘来一些银白色的玩意。一群纳米机器人在空中浮游着，在这些片状的碎块上空当作沙土或是汇聚着一起化作萤火。
就在这个时候，简练出来的观测结果也出来了，两张不同精度的结果。在400nm至750nm的结果上，一个是覆盖率百分之百另一个是百分之十。我大概能想到百分之百的白光就是这群小家伙的关系，可百分之十又是怎么回事，那是我按照地面上那些远高于地球顶点的引擎所划定的，意思是我在地球上观测到的便是这里的全部？我早在讨论太阳的时候就应该注意的，但结果也是惊人，它不依靠任何主动变向就飞了过来，难不成路径上刚刚好有颗大质量物体，黑洞？还刚刚好能拿来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