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回】第二章 祈祷下的奇迹(12)

下一次睁眼，我就发现自己倒在了她身上，她的银发如同瀑布那般悬在我眼前，后半片身体的感觉也恢复了，声带正常，触觉正常。我再一次发问：“我恢复过来用了几秒。”
“5秒。”她回答干净的如同“机械”。
“上次我也是这么路过，就被人射穿了身体，踩碎过脑袋。后来好像是，不管怎么攻击，我这反反复复的都能活过来，他们便没意思的走了。”我突然哼笑了一声，“后来我知道了，没事加入的那个组织会把我原先在‘主系统’的权限拿回来，我没办法死，他们估计以为我知道怎么使用权限报复，才走的吧。”
时间就这么陈静了一会。她依旧那么无神，但很快她就能从惊慌中缓过来吧，毕竟她比我聪明。
“炯，你的那个问题……我，如果你不记得我了忘记我了，我对那样的活着，没有奢求。”
而这，也是我知道的，玖咏永远也不会忘却，但“人”会，即使记忆永远不会磨损，但也不会阻碍人的意识的转移。所以我才会找人说什么去造一个能替代我的存在的一样永不遗忘的存在，同她一起至死不渝。
“我又不会那么轻易就死了。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话，我是绝对不会带你来这里的——等等你的手？”她紧紧的抱着我，手指触到了我的背脊，但却有这18个冰点。

“又忘记了一些事情呢。”
我赶忙把她撑在我前头，挤开的那双手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分裂，裂开的手指间是不断聚合的纳米机器人。我不知道她在什么时候开始自毁的，绝对不允许再有下一次了。
我不知道调节了多久，在不同的时间段多次尝试打破着严肃的气氛。但都没什么用，她虽然会接受着和我说上几句轻松的话，但在这满是罪恶的城市里，都是徒劳罢了，她那样的也只是不想我空努力吧。
我们重新上了穿梭机，远隔了那个令人恶心的地方。只是这次玖咏没有和我做到一块，而是一个人坐到了后排，她可能还有什么没想清楚的吧。
“炯……我们就这么回去吗？”
“不然呢？你不是也很想回去吗？”我看着后视镜里依然低着头的玖咏。
“很蠢的话，你要听吗？”声音很小。
“嗯。”听到我回应，她抬起头也看向了后视镜。
“我突然感觉，除了这里，别的地方都是个匣子，都是个……象牙塔。”她停了一会，我没有说话，便又接着讲了下去，“要背离矛盾吗？当然，我知道我们谁都没有这个义务。” 
“你是想我的权限吧，如果能随意重塑整个太阳系啊什么的。但对于这座城，你可以正反都想想。”我想着离开那面镜子，给她再思考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