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祈祷》-第二十九章 初战

与一旁欢呼的观众成对比的是，百栀终于是松了口气，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层如释重负的笑容。
“吓死了…”
可当她望向台上的棉儿，四目相对之时，她从棉儿的眼睛里所望见的是另一种感觉。
棉儿没有笑，反而是平静地看着自己，朱唇微启，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又忽而抿紧了，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来。
“走了。”苏轲丢下一句话，自顾地走进了人群之中。
见他这般仓促，百栀连忙跟了上去，问道：“就、就到我们了么？”
苏轲没有回答她，也没有等她跟上来。二人隔着人群一点一点地往台边挪动着，好不容易快要靠近些时，却又被人流给挤开，直到她终于从人海里钻出来后，一不小心给撞上了苏轲的后背。
“疼疼疼…啊，啊对不起…”
如果说，苏轲先前的冷漠只是心情有些不太好，那么现在，当他依旧没有理睬身后百栀的这些无关琐事时，百栀这才意识到气氛突然间变得有些凝重了。
突然间么？还是说，苏轲从刚开始就这样子了。
从身后瞄不见苏轲的表情，他就这样立在百栀跟前，披肩的黑发显得整个人的气度都与旁人不同。相反的，百栀今天倒是盘起了头发，拿簪子轻扎在发丝里，显得自己的打扮稍微正式一些。
不知道他的表情是凝重还是放松，更不可能知道他心里正想的些什么。百栀只得乖乖地等苏轲上前去办好所有的手续，然后用左手握着自己紧张到颤抖的右臂，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胆怯。
咦？那是…
百栀的目光四处飘着，原本在寻找着棉儿和张五，可当视点清扫过擂台对面的几人时，她却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那就是我的对手么？”
“嗯。”
听到百栀的自言自语，苏轲终于是理睬了她，可他的语气里仍旧听不出来带着怎样的感情。
但那种冷漠并不是与生俱来的性格所带有的冷漠感，让人的感觉大多是像一些夹生的米饭一样，刻意得有些不适自然。
百栀也没时间细细揣摩他语气里的深意。对手站的地方一共出现了三个人，二男一女，却能一眼看出来谁是主人谁是木偶——站在男子身旁的女孩脸上微露着愁容，那种哀愁并不是很隐蔽，而是已经可以显露在外，并将其蒙在自己的脸上，就好像已经诸事对她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被人觉察也无关己事，隔着空气都可以感受她表情里的那份凉意。
再往右边，一高一矮两位男子站在那里低语着什么，两人的年纪有些相仿，若是仅看外表也根本猜不出谁是木偶谁是人类，但从举止就能很轻易地看出来——其中的一位身着紫金貂绒，脖子上挂着各种金银饰品，举手投足间都扬着一股子傲气，说话总喜欢用下巴看人，不想这又是哪位家的公子少爷前来参赛了。
“上吧。”
“这么快！？”趁着百栀还在打量着对面几人时，裁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台上，正示意双方选手走上台来。
百栀这才渐渐反应过来，自己已即将开始自己的第一次正式战斗了。前几次虽说拔出过匕首来，但多多少少都有些运气的成分，再加上偷袭才能勉强得手。而在这万众瞩目的擂台上，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之下，想要偷袭简直就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