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在谈论崩坏能时，我们在谈论什么？(3)

“太跳脱了。”骇兔接道。
德丽莎点点头，问：“汝如此突兀地说起此事，应该不只是为了告诉孤这些吧？毕竟自孤来到这里的那天，这些问题对孤而言便早已没了意义，只要有汝相伴便好。”
“舰长你是想起了什么吧。”骇兔饶有兴致地说道，灰色的双眸直直盯着舰长的面庞。这时，丽塔端着茶回到茶几前，热腾腾的茶汤飘出沁人清香，水汽氤氲遮住了骇兔的目光。四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眼前的茶杯。
“没什么。虽然在这片量子之海里，时间早已没了意义，但意外瞥到今天的日期还是让我想前一些往事。”舰长的眼神有些暗淡。
“正因为深刻体会过自己一无所有，此刻我才会站在这里。”他喃喃着。
“幸运的是，我在一遍一遍诅咒自己的无能为力时，有人告诉我：需要你的人是存在的，只是你还没有找到而已。”
“像我们这样的人，只有被别人认可和接纳的时候才能稍微原谅自己，才有可能喜欢上自己。这或许只是来自别人一时兴起的温柔，但在那个时候，它的确让我被悔恨挤压变形的心感受到了一丝温度。”

“是啊，毕竟在属于您的那份真实里，您体验过太多不可承受的别离。”丽塔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所以⋯⋯”舰长感受到三女的目光都聚焦到自己身上。
“所以我就想知道，虚数之树这么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他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但又缓缓松开。
“崩坏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舰长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张照片。照片上那个女孩戴着纸做的王冠，白色的长发盘在头顶，桌上的蛋糕上东倒西歪地插着几根蜡烛，那蓝色的眼睛像天空，又像大海，里面充满了激动与喜悦，仿佛世间一切烦恼都与她无关，若真是如此就好了。那天是她的生日。
舰长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片刻后。
“舰长你不怕烫吗？”
“快去给我拿冰块。”
“哈哈哈⋯⋯”
“汝这种态度跟孤说话，莫非是又想扫甲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