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十二）(3)

他的眼睛余光从奔跑的女孩身上扫过，嘴巴动了一下，又止住了想要奔跑的动作。收回脚，看着越来越虚弱的构造体，他对着通讯器冷冷地说：
“继续。”
…………
血与火以一个很简短的时间消散。
原本埋伏在隐蔽位置和制高点的特洛伊和里收起武器，默默来到他们亲手制造出的现场。
这里已经被负责安保的人类封锁了。
队长失魂落魄地蠕动着，他没有说话，没有大喊大叫，甚至似乎是顾虑到人类脆弱的身躯没有太用力，希卡不敢看他的眼睛，用力地抱住他把他固定在原地，随后便被两个大汉接手。
和保育区的人擦肩而过时她感觉到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目光。
很轻微，但同样刺骨。
她又扭头看向所有人关注的重点，卡尔萨斯半跪在大坑之中，他脚边则是支离破碎的叛徒。
只有他们两个，卡尔萨斯已经向其他人发出了声明，不准任何人靠近他们，或者说这是命令。
深夜已经渐渐吞噬了太阳残留在这个世界的痕迹，自然的冷风吹过，又带走了希卡体表残余的热量，她下意识地紧了紧衣领，不让冷风钻进去。

卡尔萨斯面无表情地看着叛徒破碎的面孔，一丝丝微弱的红色电流缠绕在他裸露出的金属内脏之间，通过他胸口被熏黑的铭牌，卡尔萨斯知道了这个破碎的躯体名叫西斯莱，是个20岁的青年，他轻轻地问：“你有什么遗言吗？”
听到他的话，西斯莱笑了起来，他脸上的仿生皮肤已经破损不堪，露出一块又一块金属骨骼来，而一块机械的扭动……很难让人将这定义为笑，他的笑声很轻盈，轻盈的仿佛要随风飞走一样，但是他笑得又很踏实，每一声都重重地敲在卡尔萨斯的耳膜上，重的仿佛这不是个将死的东西。
卡尔萨斯忽然反应过来，西斯莱的发声装置早就坏了，他不是在和这个破碎的青年说话，他是在和别的什么未知的东西交流。
某个恶鬼般的存在已经悄然控制了这个青年的灵魂。
他霍地站起来，谨慎而严肃地后退稍许，把两者之间的距离保持在一个安全区域，随后才开口问道：“你是谁？”
他是谁？是幕后黑手？他是怎么侵入这里的？他控制了西斯莱的意识海吗？怎么控制的？是什么时候？刚刚轰炸结束吗？正在轰炸的时候？还是他出现在我面前的第一眼就已经被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