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十三）(2)

老奶奶听话地回去了，嘴里嘟囔着老年人特有的絮叨，而老爷子则远远地望了一眼那热心孩子的尸体，轻叹了口气，也走了，走前感叹说那孩子以后可怎么活。
卡尔萨斯平静地目送两位老人家离去，直到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环顾四周，在场的便只剩下三个队员，他示意特洛伊去给希卡检查一下身体有没有受伤，特洛伊会意，拉着还在暗自神伤的希卡走到了位置偏远的死角处，而里则默默站在他身后等待命令。
喧嚣忽然停止了，这片沙漠一下子又寂静下来，人类的文明又一次沉寂，枪炮声、喧哗声如同被这片沙漠不可见的漩涡吞噬了一般消失，只剩下寥寥的灯光存于地面。
卡尔萨斯沉默着坐回石头，些微晚风裹着寒意吹拂在他脸上，刺进他的皮肤里，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又紧紧衣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终于切身体会到气温已经彻底进入低温区，今夜为了引蛇出洞，他并没有穿着拥有恒温功能的外骨骼作战服，现在他身上只有一身毛衣加风衣，在这样的时间和气候下站在室外，多少有些薄了。
他呼出一口微不可见的白雾，轻轻地说：“真冷呀。”

里听到他的话，问道：“指挥官，需要我帮你把冬衣拿来吗？”
卡尔萨斯摆摆手：“太麻烦了，我只是感叹一下。”
他拍拍身旁的石面，往边上让了让：“站着干什么，过来坐。”
里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地说：“我以为你需要一点私人空间。”
卡尔萨斯轻笑出声：“喂喂，你把我当什么了，我还没有那么脆弱呢。”
于是两个人又安静下来，里静静地等待他的任务，卡尔萨斯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激着他的头脑持续清醒地运转，他用手捂住鼻子上下揉动，有些疲惫地说：“情况发展的速度超出了我们的预计，我……我们的猜想有一部分错了，接下来我们要面临的东西，可能会再次超出我们的认知。”
里下意识地皱起眉。
“很抱歉，直到现在我也不能向你透露太多信息，这种信息阀门的原理很简单，但正因为简单，所以我们才绕不过去，我们需要时间验证一些东西。”
卡尔萨斯撑着膝盖，眼神严肃而认真：“所以接下来我们可能从空中花园得到的支援就越来越少了，情况会越来越糟糕，里，我们需要改动一下行动策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