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十三）

似乎一切事物最困难的地方都在于开口，而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或许孩子自己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但奇怪的问题得到了与之相应的答案，她便沉默下来不再给大家添乱，静静地站在原地不动，直到有营地的管理人员领走她。
卡尔萨斯简单地向驻守部队说明了情况，然后他们再向保育区的居民解释，于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很平静接受了眼前发生的事实，大家化作一群安静的鸟雀散去，各回各家睡下半夜的觉，没有人冲动地试图为那个开朗热心的青年收拢尸体，倒是有两个觉少的老人家念叨着送送他，卡尔萨斯拦下了他们，简洁明了地解释说哪怕只是尸体，靠近了也有可能感染病毒。
老人家很容易就被说动了，看起来他们是一对夫妻，满头白发的丈夫拉住了带着针织帽的妻子，很明事理地劝住了还有些执着的老伴，叫她回去接着睡觉，夜晚的沙漠与白日相比拥有巨大的温度差异，更不要说这里是接近冬季的温带大陆性气候区，两位老人在出门时都因为匆忙没有披上冬衣，刚刚挤在人群中倒没有感觉，如今只是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讲了两句，就感觉寒意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