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5)

我小心绕过这满地的伤兵，走进了房子里，里面昏暗无比，尽管点着油灯和蜡烛也无济于事，我看见朔罹寒站在一张手术床位旁，衣服上满是血污的医生正在收拾他那一套好似木工工具的截肢器械。我小心的走了过去，这才注意到手术床位上躺着的正是罗伯特·卡涅，这个仿佛永远没有忧愁的军官无力的呻吟着，左臂上满是鲜血。
朔罹寒显然也才来不久，他试探性的喊道：“罗伯特？”
“我们给他做了麻醉，长官。”医生将手术刀扔进烧开的热水，“他睡着了可能会感觉好点。”
罗伯特·卡涅有气无力的说道：“……压根没看见多少……兄弟们翻过了墙，攻击那些石头……”他挣扎着起身，“战况如何，参谋长？”
朔罹寒摆了摆手让他躺下，沉思良久：“还不错，罗伯特。”
“我们拿下那些城墙了吗？”
“大部分。”朔罹寒故作平静，但我看到了他攥紧的左拳。
“这是我……见过的，最差的地形，你知道吗？”
朔罹寒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无言点头。
“伤亡情况呢？”罗伯特握住了朔罹寒的手，朔罹寒连忙回握。
“还不清楚。”
“你得给士兵们嘉奖！”罗伯特像突然来了一针强心剂，握着朔罹寒的手又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