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云：王熙凤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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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角色化装的成败，在于是否能够抓住反映角色性格的外部特征。“浓妆艳抹”，“彩绣辉煌，恍若神仙妃子”的王熙凤几次试装，总觉得不够味，关键是那双眉眼。
一九八四年八月的一个星期天，我去后海请教当代著名仕女画画家潘洁兹先生，不巧未遇。在归途中，我被习习晚风吹舞万千柳叶所吸引，多日来萦绕在我心头的王熙凤的妆又出现在脑海里。我仔细地观察眼前这些柳叶，古代人为什么要形容美女都是“柳叶眉”呢？我精心选择了几片柳叶，急忙返回剧组驻地，对着镜子把这些柳叶一个接一个地摆在眉毛上。这个平一点，那个尾梢翘一点，结果全然不是那么回事。我伸手翻开《红楼梦》，曹雪芹笔下的王熙凤有许多特点：她是“身量苗条，体格风骚”、体态风流的少妇，有“丹唇未启笑先闻”无拘无束略嫌放肆的笑态，她那“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才是她外部性格特征的点睛之笔。曹雪芹非常准确而巧妙地抓住人物外部特征的细节，以形写神，从而达到形神兼备的艺术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