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十五）(2)

“不过这次事件确实也不合常理，对于纳华德少校，我们确实需要……”哈桑正这么叙述着自己的想法，却看到尼科拉沉默着双手交叉撑在桌子上，表情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忍不住敲了敲桌子，把尼科拉从自己的回忆中拉回来：“喂，你又想到什么了？”
尼科拉捂着额头，有些沉闷地说：“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
听到他的话，哈桑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他低下头，有些不确定地说：“纳华德夫妇，在卡尔萨斯取得登上空中花园的资格之前就已经去世了，那时候他还是个不记事的婴儿，他连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不太可能和他们有关系。”
然而尼科拉却反驳道：“这是两码事，如果要谈这个，你也知道他是怎么登上空中花园的，那对夫妇做出的事，直到现在都相当匪夷所思，科学理事会记录在格式塔里的东西你已经忘了吗？”
哈桑缓缓地摇了摇头。
尼科拉继续说：“如果从这方面讨论卡尔萨斯能活到现在都安然无恙的原因，一方面是他父母的所作所为，另一方面就是保密工作做得天衣无缝，那场事故没有被记录在常规档案，只被记录在经历过事故的成员的脑袋里，而除了不知所踪的多米尼克，还活着的知情人就只剩下你和我。”

哈桑不可置否。
尼科拉缓缓地说：“那件事确实已经过去太久了，久到连你和我都从活蹦乱跳的年纪变成了一只脚埋进坟墓里的老东西，但这不是松懈的理由，上个时代的老东西们还有不少都活在空中花园里，如果让他们闻到这些埋在坟墓里的过去的腐臭味……”
哈桑沉重地说：“整个现存的人类世界都会迎来一场大动荡吧。”
尼科拉接着补充：“而那小子的处境将会比被黑野囚禁时糟糕一万倍，为了从他嘴里撬出有用的东西，那些丑陋的食尸鬼会无所不用其极，一想到他们，相比之下连葛林斯在我眼里都顺眼了不少。”
“这还只是他一个人的遭遇，空中花园的其他人则会遭到一场残酷的清洗，你和我会在第一时间被除掉，连绞刑架都来不及竖起就被吊死；科学理事会尘封的黑暗有一半都会被曝光于世；议会的平衡将被彻底打破……”
说到最后，尼科拉意味深长地说：“在某种意义上，这件事比凛冬计划还要重要，以及更加血腥残忍。”
哈桑也忍不住用手按住太阳穴：“可就是这么重要的信息，却被除了当年经历者的陌生势力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