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祖贤x林青霞】似是故人来(3)

她还是听不清唱词，只知道戏子唱的很好，“赏荣兰先生。”
她心底残留一丝现代的清醒，咦、原来那个戏子叫荣兰吗？很快，清醒不复存在，她又安心在黑白片里听起了戏，听到司令穿回大衣要走、戏子站在房门口一直看她。她的意识开始挣扎，管他什么司令不司令，她迫不及待去追戏子，只差一两寸就能抓住她，用力一握，手背上的针管移了位，疼醒了她。
张悦香叛逆惯了，自己办好出院手续，也不需要肇事司机赔偿，甚至在交涉时多番感激对方，吓得司机以为把她撞出了精神病，哆哆嗦嗦赶紧签了和解书。
白天还在吊点滴的张悦香，晚上便约宋羽喝酒。宋羽是唯一听她故事的人。

“我又见到了那个人”，她放心地诉说，偏要一遍又一遍强调，“可我以前真的没见过她。”
“上辈子算不算以前？”宋羽自述是文学院出身，总能语出惊人。
张悦香内心深处被一语惊醒。上辈子算不算以前？她觉得算，这样就不用为记不清故事而愧疚了。风大摇大摆掀开宋羽的窗帘，她忽又想起掀开门帘进来的中年男人，用围巾捂住自己的脸，坚决不透露一个五官。
而她依旧是一部照映黑白片的摄像机。
“这是我在北平的最后一个任务。之后，无论如何，我也要调去南方。”摄像机嗡嗡作响，凑出台词。
“你拒绝了他们？”
“我想是的。”张悦香从黑白片里回来，带着满脸泪，看对面的宋羽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