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夏至（上）(32)

「其实多背些单词就自然会发音规则了。果然啊，世界上最难学的语言是外语。」
「瞧你这话说的。」
时间在谈笑中很快过去，第一道菜终于来了，是叶可点的素菜，随之而来的还有点缀着玉米碎的蒸饭。切得薄薄的莴笋、萝卜片，平整地码放在精致的白瓷盘里，上面还点缀着白色的蒜丝，冒着丝丝的植物清香，在盘子的边缘还插着一朵用白萝卜削成的花作为装饰。早就肚子空空的我们食指大动，用筷子夹起了蔬菜片，就着碗里的白米饭送入口中，任凭蔬菜的自然味道在口中绽放。
「莴笋原来是这个味道啊。」第一口饭后，我又吃了好几片莴笋后才放下筷子，「有点好奇这个如果按照我们常用的做法会是什么味道。」
「这玩意在徐国烂大街，但是我们不怎么种，比较难买。」叶可也放下筷子说，「这玩意应该是炒着才好吃。徐国的锅是个半球，很适合这种用大火快速加工食材的方式。打汤……我也没试过。」
「素菜都能做出这种味道的话，我有点期待接下来的两道菜了。」我又往嘴里扒了一口饭。
第二道菜也很快端了上来，是叉烧。大块的猪肉被切成稍微错开排放的小长方块，表皮呈红棕色，内部则是微微的粉红色，肉内部的纤维纹路清晰可见。在上桌前肉块还被淋了一勺橙红色的酱汁，还冒着白色的蒸汽。服务员帮我们把瓷碟上的盖子揭开的一瞬间，不同于本地常见烤肉的甜香气息扑面而来，我忍不住猛吸了一大口空气。服务员转身把盖子带走的一瞬间，两双筷子几乎同时夹到了同一块肉上。

「啊，你来吧。」又是同时的两声。
我和叶可会心一笑，各自从大肉块的两端夹了一小片肉。按照叶可的提示，我把夹起来的肉片的一段放在碟子里的酱汁里蘸了一下后，再淋进碗里的米饭里，之后一起送入口中——经过长时间的高温烤制，虽然还有些烫嘴，但肉块绵软又有弹性，顺着肉质纤维咬开，烤肉特有的原始气息和带着醇和果香的蜜汁酱料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味道，从嘴里一直冲上大脑。叶可也和我一样拼命往碗里夹着叉烧，然后和莴笋、萝卜一起吃下去。我们两人面对无言，一直把碟子里的叉烧块消灭掉一半才停下来。
「等等，我们先别吃那么快，之后还要上一道菜呢。」叶可首先停了下来。
吃得忘乎所以的我听了叶可的话，往碗里又夹了一块叉烧才停了下来。「我们都吃了一半了，炖鸡还没上来啊。」
「炖汤肯定速度要慢一点，而且现在吃饭的人也多，等久些也正常。」叶可往椅背上一靠，「终于缓过气来了，今天从早上开始都一直在走路，进来的时候腿都酸了。」
「慢慢吃吧，反正现在外面也热，在这里享受免费空调，没人会有意见的。」听她这么一说，我也往背后一靠，「叉烧吃多了有点干嘴，你还有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