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20)

男人不由分说拿起剑，要走。又像是不甘心，他回头问了老人一句："你可还记得那人的相貌。"
"已经记不清了，可装束印象很深，一身血红。"
男人近乎是跑着的，离开的时候。
男人半跑着走出了山口。
"太天真了，都太天真了。"男人嘴里嘟哝着，应该是谩骂的语气 ，感觉却是在妒忌，他的过往里只有剑。
他有一个猜测，这场比武或许根本不是小生发起的，小生只是顺带也请了他。依照官人的性格，让他来这种偏僻之地并不容。
除非是他自己。
山口外是很平坦的空地，男人太过专注于刚才的一切，他才注意到，对面远处有很多人。他没有往回跑，他知道，那些正在等他，他拿剑向前走去。

已经很近了，约摸有千八百人。他们把男人围了起来。有一个人在人群外，对着男人，"好大的胆子，皇帝的人你也敢杀。费了几个月，才算是可以取你人头回去交差了。"
"其实若是放出消息，我大概早就被发现了。可终究放不下什么朝廷的威严，把他死的消息封锁得很彻底。我也才能在人群中穿行。"
那人不想多说。
“动手。”
男人还在思索，等到男人杀到第五十个人，他才意识到他想要了解的，他明白了。
他意识到他与眼前这数十百人，本毫无瓜葛，现在却要拼上性命，拔剑相向。
他意识到小生若是没有研习剑法，或许可以大有作为，可现在却和那些一生都未碰过剑的他所熟识的人们一起死去了。还让那女人，变成了那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