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羊•23/(2)

King没等到回答，叹了口气。
释言真倒是不常听见King叹气。
“小友怎么了？”
“……好像有人来了。”King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在哪？”
“……我在治安中心。”
“你今天还要工作啊。那俺不打扰……”
King长出一口气：“雷桓给了我权限，我去查了当年的卷宗。”
“好事啊。”释言真不理解King的语气为什么那么沉重。
“……检方在林伍开庭前用脑编辑技术检索了他的记忆。虽然林伍发过狂，头脑状态岌岌可危，记忆一片稀碎混乱，但他们在林伍的记忆中找到了他在塔楼杀人的画面。”
“……”释言真一时忘了回答，还在回味这段话的含义。
“这不是合法取证，所以没有公开。但他就是凶手。”King给出了简单的定义。
“那也好……？”释言真小心试探。
“……或许吧。我无法反……”King突然收声，陷入好长的沉默。
“怎么了？”释言真很难忽略King的异常。
“有人来了，越来越近了。”King压低嗓音，“……是的，有人来了。”
“治安中心的人？咱换个地方聊？”
“我知道那是谁……”King急躁地辩解，“……我现在出治安中心了。”

“那就好。”释言真想了想，“你回冉酉直营，现在是住在家里吗？”
“嗯。”King心不在焉。
“你父母还好吗？”
“他们不再担心我，自然就好起来了……”
“那时候你父母真是关心则乱，你别怪他们。”
“不怪了。换我也没把握做得更好。”King潦草地回答，“……你听不到吗？”
“什么？”
“有人来了，那脚步声！”
释言真站了起来：“小友冷静点。”
“我很冷静。”
“俺知道塔楼案是一直支撑你走过来的支柱，俺知道你在这些年里的努力，这样的结局对你来说确实不太理想……”
“说这个干什么？没头没尾的，何况这又没什么。”King深呼吸，“该过去的都过去了，凶手是林伍也好是谁都好都和我没关系，这些年学习也很累的，我还能有什么念想不被时间磨灭的，当什么大侦探，当个普通人就不错了……”
“你在哪？”
“蒲风寺。”
释言真听见风声，还有，King喘着气大步狂奔。
“怎么上那里去了？”
“……不，没有用。”King的自言自语断断续续地传来，“有人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释言真几乎按耐不住冲出去的念想：“你看了林伍的记忆，你又看见了那些尸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