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破碎(3)

看着空空的房间，赵宋具现收回了链刃。“跑得很快，先放过你。”他看着闪现轨迹放出的能量波轻声说。
盖伦没再回花园，那里已经不安全了。他不知道赵宋具现是否有跟踪他，跟了多久，如果是从他去到花园开始的话，那他回去就是自投罗网。他不知道为什么赵宋具现不追上来，闪现能越过的距离并不远，要消耗大量的能量，最重要的是轨迹还会放出能量波，但对方却没有追。盖伦想到了两种可能：第一，他想和其他具现一起行动；第二，此时的赵宋具现来自一段不同时间的记忆，或者是刚见过自己，或者没见过自己。
教学楼很大，但其中一大部分都熄着灯，夜幕在城市中仍能显出它的黑暗。盖伦又看了一眼具现数量，显示为零。这说明在一个相当大的范围内没有具现，他松了口气，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他可以自由行动了。他原想一直开着看向具现检测器，但最终他还是觉得多留点能量比预知远处的危险更保险。
他没有留在教学楼，而是向刚才看到的宿舍的方向走去，在他的记忆中，那里应该有一些特殊的东西。路上的灯光并不明亮，路边的树在风中沙沙作响，草丛中还能听到细微的虫鸣。盖伦很快到了宿舍楼下，门口的一棵树让他留步了一会儿，上次来的时候，他都没注意到它，一棵青枫。它已在生态崩溃中消失，或者说被认为消失，关于它的争论持续了很久，以致于在时间幽灵都不被作为一个代号。

此时，在一旁路灯的灯光下，青枫那青色与红色的叶片模糊可见。盖伦第一次认真看这种奇特的植物，他忽然发现，栽种着青枫的花圃好像正位于自己记忆中位置的上方。
他又看了一眼宿舍楼，确认了自己的发现，但这同时也意味着这棵青枫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他无法找到他自己记得的东西，一颗子弹。从那天起，他真正舍弃了枪支，尽管弓箭似乎有着和枪一样的缺陷，但他已不愿再拿起枪。
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战争还未完全平息，他那是服务于旧党，到这里来解决一支逃窜的新党部队。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人具体干过什么事，只知道他们背叛了他那时仍坚守的旧党信仰。那支新党小队的野战和巷战能力很强，这也是政府派雇佣兵的原因。风铃草的尖锐号令声在空旷的学校里响了将近一整天，盖伦随着号令声东奔西走，战到夜晚，对方的所有弹药已耗尽，但当他和另一个队友一起检查战场时，一阵枪声响起，经验让盖伦立刻回击，对方无力地倒下，但同样倒下的还有赵宋身边的战友。
子弹穿透了战友的防弹衣，而当时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旧党为他们提供的子弹和枪械。他看着闻声而来的医疗兵拖走了身体开始变冷的战友，自己则走向了被自己击倒的敌人，他的左手已经断了，右手握着一支自己部队型号的冲锋枪，一把大概是从战友手里抢下的枪。他退下弹夹，里面还有最后一发子弹埋进战友倒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