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的破碎

他趁着身前的老神棍背着双手故作高深背向自己的时候叹了口气，计算着时间，大概还有五分钟左右，这场唾沫的洗礼和耳朵的轰炸就能得到释放，但在此之前，还得撑过整整五分钟。
漫长的五分钟终于过去，他长舒口气，老神棍也终于也停下嘴，满足的摆了摆手。他正准备走出门，突然，老神棍又开口说：“不要像你的母亲一样，除了拯救，什么都没留下。”
他的嘴角动了动，说：“谢谢关心。”说完，头也不回的将门狠狠地关上，不去理会身后隔着门的老神棍显得有些暴躁的声音。
“怎么了？大晚上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找你啊，看你从老师那出来的时候表情不是很好，也不在家，那就肯定在这里了。”
“你果然很了解我，但那老神棍其实我一开始并不是特别厌恶，只是不赞同他的一些想法而已，因为当时的接触并不深。”
她爬上树，和他一样将双手枕在脑后，躺在粗壮的树枝上，夜空中只有蝉鸣的声音才能带来些许的生气。
他顿了顿，接着说：“直到半年前，我的母亲被选为祭品，她没有抗争，只是笑着说让我好好活下去，但……那个老神棍却说，幸亏是我母亲，如果是他，那么村子里就会少了一个重要的劳动力，对于想要多体会人类的感情日后方便成为神仆的他，太不公平了。”
“你是说？”
“他在伪装，以表面上的信仰这种方式来讨好，从而减少被选中的几率。”
“你调查过他？”
“当然，从那之后，我就开始寻找杀死神的办法，然后瞄上了正好也有兴趣的你。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待在这棵树上吗？”
“不。”她摇摇头，坐起身子看着一脸淡然正躺着说话的他。
“因为这棵树，正好可以看到一点祭祀的场面，而且还能听到声音，而我，就是在这棵树上听着神的咀嚼声和滴水声。”
“咀嚼……滴水……”她面色略有苍白，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也坐起身，盯着某处，像是在看着某个场景，缓缓说：“是的，被吃掉了，活生生吃掉了，夹杂在其中的，甚至还有痛苦的呻吟声。”
“天……我根本都不知道……这就是你将神仆的仪式称为祭祀的原因吗……”
“对……所以，时间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充裕，你会帮助我的吧？”
他无畏地笑了笑，她看着他的笑容，不由得也笑了起来，举起了手，他的手掌碰到了她略显冰凉的手指，他知道，她还是很担忧，毕竟，不管是谁，知道自己将要被活生生吃下，都不会太过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