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昨日(9)

他转过头，认真地盯着女人路灯映衬着的脸，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吐出了一团浑浊的白汽。
女人见他欲言又止，忽然笑了起来：“如果我说我就是她，你会高兴吗？我是说 ，除了久别重逢之外的高兴。”
他愣住了，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天空中为数不多的星星，最后视线又转回到了女人脸上：“你不是她，没有谁再能成为她了。”
女人听完，脸上的笑更加明显了：“果然你在意的，只是这样一个形象罢了，并不是这个人，对吗？或者说，她只是年少的你的那段时光的缩写，对吗？”
不等他反驳，女人便挥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并对他说了再见。

他本来想追问下去，本来想拦住那个女人的，却发现自己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出租车的尾灯，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茫茫的黑夜，就像他的年少一样，不再回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的缓过神来，突然想去那栋楼看看，他想证明那个女孩的存在，哪怕是只对自己证明也罢。
所幸，大楼还在。
他轻车熟路地爬上大楼来到了楼顶，风很大，吹的他的外套猎猎作响。
他突然想起了那首歌，轻轻地哼唱起来：“你消失在我梦里，像消失的我自己……”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几个片段：自己伤心的时候经常来到这里；自己在这里写下了他的第一首歌；自己在酒吧献唱后喝多离开。而那些所有有关女孩的细节，却如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