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中的败菊(10)

“这就是真正的你吗？除了战斗，什么都不需要。”
“或许你是对的。我记得凌瑾瑜死前给我说他知道自己并不适合担任君子菊的重任，所以拜托了一个人。现在看来他说的人就是你吧？所以现在持有菊焰的你，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们最好的朋友，这一任的君子菊。”
“啊，那就太好了。”女人一拍手，眼中的兴奋毫不掩饰，“来吧，让我们尽情厮杀吧！他们因我而死，你一定很难过吧？你一定很愤怒吧？那就快来向我报仇啊。来啊，因为挚友之死而产生愤怒与仇恨，在此催化下的厮杀一定是这世间最为美妙的战斗，只是这样想想我都已经浑身颤抖了。如果能杀死这样的你一定是我无上的喜悦；如果能被这样的你杀死那也是我所渴望的我生命的完美结局。所以，来吧，让我们杀个你死我活吧！”说到这里，女人的表情已经扭曲成异样，目眦欲裂的表情与不住颤抖的身躯诉说着他此时对厮杀和鲜血的渴望，“快！杀啊！杀了我啊！来向我复仇啊！”
听到这里，韩冬衡紧攥的手松了下来：“哦，是吗？可是我拒绝。”
“为什么？”女人诧异地问道，“你不愤怒吗？你不仇恨吗？人难道不是和魔一样终身被情感所困吗？你这懦夫！快！拿起你的武器杀了我！”

“我已年逾花甲，早已经过了争强好胜的年纪。而且对我来说，活人永远比死人重要，即便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会在此时放下手中的任务而为他们报仇，因为我需要为活人负责。”话音刚落，远山外传来了妖鬼的哭喊声，还冒起了滚滚黑烟。韩冬衡顿时感到刚在被压制的妖氛又在蠢蠢欲动。不妙，老四家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莫非……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诛邪！”韩冬衡口念九字真言，双手翻飞快速结印，一道强大能量轰然而出，沿着山林扩散而去，所到之处，四阴俱灭。掐诀之时，韩冬衡偷偷观察了一下那个女人，果然不出所料，他根本不受九字真言的影响——魔族非魔，与人一样，不在四阴之中。
“你是驱魔师？不对，你不是正门的四君子吗，为什么你会九字真言？”女人看见韩冬衡的动作十分诧异地问道。
“我不是驱魔师，我只是正门的一介普通成员而已，只不过运气好得到众人的信任而坐到了四君子的位子上。”韩冬衡扫了一眼山外的妖氛回答道，“呵，不像子菊瑾瑜，我天资根本算不上聪颖，才能也远远达不到上等的境界。不可达精，便以求博。对于一个普通人，他能做到的就只剩下了不断地学习，不是吗？所以，什么都略懂一些，便是我的生活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