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同人结局——《人造人之问》02(26)

我们曾经激烈地争论过，要不要动用齿轮镇的力量去掠夺其他镇子的能源、维持自己的存续，但经过严重的对立与分歧之后，我们最终放弃了这种残酷的想法。我们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恐怕也很难有外人能够对此作出评判，既然无法论断是非，那么我们决定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骄傲！在这个大多数人都在靠相互争斗和掠夺来维持生存的残酷能源危机时代，我们选择了依靠自己的力量、而不是靠伤害别人来争取生存的权利，尽管我们最终失败了，但这种失败是光荣的，比起掠夺和伤害他人的罪恶来，难道我们自己的消亡真的就那么可怕吗？我们希望那些尚未回家的领航员们，在自己艰险的航程途中，也能作出和家乡一样艰难却骄傲的选择，那就是绝不要以我们共同的目标为借口，去不择手段地掠夺和伤害他人。
小镇的生存已经无法延续，能源危机造成的土地荒漠化，也正在侵吞我们原本美丽的树林和田野，要不了几年，齿轮镇将会变成一座荒漠中心的死城。今晚，齿轮镇的最后一夜，全体居民在此向自己曾经居住过、也将永远思念着的故乡告别，我们要踏上前途未卜的旅程，去寻找新的定居点，也许我们仍会失败，也许我们将在流浪途中相互分散、各奔东西，而小镇无法随同我们一起流浪，我们只能为她留下这座纪念碑，同时也是她的墓志铭。远来的旅行者啊，无论你是谁，如果你看到了这座纪念碑和这段纪念投影，请记住这儿曾经存在过一座平凡的镇子，叫作齿轮镇；如果再也没有人光顾这片被遗忘的土地，那就让风沙和星辰掩埋一切吧！

现在，我们将像领航员们那样登上远行的飞行艇，所不同的是，飞行艇在今夜起飞，明天将永不再降落回这片土地，再见！齿轮镇！”
投影录像的视野陡然扩大，投映在天空中的，是齿轮镇最后一夜的幻象，那座立在起降场边的领航员纪念碑已经变得陈旧斑驳，胡椒和“野山楂”也在其中占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而在他们的名字下方，后续派出的领航员已经增加到了第五批。寒夜和狂风一如胡椒起飞的那个夜晚一般深邃冰凉，背井离乡的居民们照例要在登上飞行艇之前绕镇一周、捧一把泥土作为纪念，载满乘员的飞行艇一架架升上寒空，第一轮尾焰轰然在夜幕之半燃烧起来，像是一只孤独而充满忧伤的蓝色眼睛在向着永别的家乡投去最后一次凝望，随后是更多巨大的蓝色尾焰接连亮起，连绵着照耀了整片黑暗的寒夜，使得天幕如玻璃般破碎。
在这投影的幻象之中，胡椒难以自制地将发动机节流阀推到底，把飞机提高到最大马力，疯狂地追逐着那正在消失的家乡，有好几次他都一头扎进了那些蓝色尾焰的幻影，好像真的追及了背井离乡的朋友与家人，但即使他真能追上幻影，却终究无法追上已经过去了五十年的漫漫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