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同人结局——《人造人之问》02(24)

胡椒消遣似的启动机载电台，向着信号源回复了一道无线电讯号，“纪念碑讯息”所作出的回应却是出乎意料地磅礴，笼罩在夜色中的荒山突然发亮了，存储着的“纪念碑信号”被触发后，散发出电光，在山体之上的夜空中形成了一幅巨大的全息投影。
科多看得下巴都快掉了：“这整座山就是纪念碑！有人把投影设备和电子数据库埋藏在山上了，一收到无线电讯号就会自动播放纪念画面！这到底是谁的纪念碑？”
小原提醒道：“投影画面稳定下来了，好像是个人。”
莫莫看着出现在纪念碑投影录像中的那个人，总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这张脸。这时他听到胡椒发出一声宛若血液凝固般的惊叹，这位飞行员用颤抖而无法相信的声音说道：“是麦老爹！”
莫莫一经提醒才认出来，投影画面中的这个人，正是那张照片中和胡椒一起合影的领航员“先行者”麦老爹，他的模样与照片中相差并不大，眼神中却显出了远为深重的疲惫与悲伤。
纪念投影继续播放着，麦老爹的影像开始发声，就像是在对着远方无尽的天际讲话，他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劈过了胡椒的脑海：“我是齿轮镇的最后一任镇长，我代表全镇居民录制这段全息投影，以此纪念齿轮镇的消亡。”

“日历！”胡椒激动地喊道，“给我看今年的日历！‘野山楂’号上的电子日历失灵了，机器人们从来没跟我提起过关于日期的事情，沙漠和活塞镇里也没有计时装置，我从休眠舱醒过来之后还没看过现在的日期！”
科多用自己的电子眼将今天的日历投影到驾驶舱前窗上给他看：“这就是今天的年月日。”
胡椒在看到今年年份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哀号，像失去了全部勇气和希望一样软倒在驾驶座上，几乎语不成句地颤声道：“五十年！？怎么会呢……离我从齿轮镇起飞的那一天过去了五十年…….坠机后我竟然在休眠舱里睡了五十年！麦子早就长大了……不，他现在已经变老了！”
莫莫、小原和科多瞪大了眼睛，无声地感受着五十年时间差在胡椒身上辐射开来的强烈失落，飞行艇休眠舱的功能令他在休眠之中毫不衰老地度过了五十年，当他醒来、对外界的一切变化都还毫不知情的时候，他的家乡早已变成了岁月的尘埃。胡椒失神地操纵着飞机掉转航向，在活塞镇之上高高的夜空中盘旋着，直到从无际的天空中俯瞰，他才认出了自己在视野有限的地面上无法认出的一切：尽管小镇的地名已经遭到变易，尽管树木和田野已经被荒漠吞噬，尽管建筑和楼房已经坍塌后又重修，但他不会忘记这座镇子的地形分布——这真是个令人心碎的事实，他日日夜夜想要从中逃离的活塞镇，原来正是他不顾一切想要回到的家乡齿轮镇！当他在漫长飞行途中陷入休眠的同时，忠实的“野山楂”并没有迷航，而是在自动导航系统的指引下带着他飞回到了梦中思念着的故乡，直飞到镇郊的荒山上空才不堪故障而迫坠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