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梦组】不可即(9)

“……这么说吧，您一定读过莎士比亚的剧本。两百多年来，这些剧目在不同城市、不同年份一次又一次地上演，当中可能有表演形式的创新和部分情节的改编，但结局不会改变。时间闭环就是那个剧本，匡正秩序则是把剧本推翻重来。”
“您，您是说，如果不把秩序匡正的话，无论哪个维度的劳伦斯先生……”
“您似乎还没听明白。在错误的‘剧本’里，劳伦斯先生和西格莉德小姐的结局就是错肩而过，除非秩序得到匡正，否则一切挣扎都无济于事。他们并不是偶然避开了时空裂隙，而是‘剧本’不允许时空裂隙接纳他们——不然他们怎么会到不了对方的维度？裂隙就在橡木桶边上，对酒窖里的人而言，一步之遥。”
加布里埃尔还说了其它一些什么，但小学者已经无法思考，只是机械地做着笔头记录，同时像牛羊反刍般一遍遍地咀嚼着那几个字眼：
一步之遥。
永远越不过触不及的一步之遥。
走出图书馆时，加布里埃尔在一个书架前多停驻了一会儿。他身后的小学者悄悄踮起脚尖。
那是一本《亨利六世》。

说起来，他离他本该在的位置，也是一步之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