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大叛乱》·锈铁之手（上）(21)

在派出炮艇调查以后，第十军团很快发现美杜莎在大叛乱期间被敌对势力攻击了，城市遭到毁灭，星球的人民遭到屠杀。那支敌军还在星球上，等着锈铁之手回归家乡。当第一批混沌星际战士踩到星球表面上时，这些敌人现身了，把这些侦查小队屠戮殆尽。银河中，被极少数知情人称作被遗忘的战争的大战，就这样开始了。
除了审判庭最高等级的成员（比方说那些有权限查看这份档案的审判官）以外，帝国中其他人都不应知道美杜莎被遗忘的战争的真相，因为这个真相与现存的、最黑暗的禁忌科技有关，知晓它的存在本身，被神圣诸修会中的不少成员视为处决知情人的合法缘由 。锈铁之手在自己的家园世界上碰到的不是帝国的军队，而是人类过往罪恶的残响藉由冰冷的金属和充满恶意、没有灵魂的智能构成的化身。在美杜莎的遗迹里，智械察觉到了银河系局势的变化，因此它们从坟墓中苏醒，净化那些霸占世界、自称为其主人、受到污染的存在。智械苏醒的具体时间无从得知，但据估计，病毒炸弹开始轰炸伊斯特万三号和智械苏醒大致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这单纯是巧合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许多人也不禁认为，单就这一次来说，智械作乱对人类整体其实是一次好事——若不是与憎恶智能爆发了被遗忘的战争，锈铁之手就能像暗焰黑龙一样，对银河造成罄竹难书的破坏。

尽管这样的战争不能带来什么受益，但是费鲁斯拒绝无视对锈铁之手军团的这般冒犯，所以第十军团对美杜莎发动了全线攻击。军团在大叛乱中确实受创甚重，但是他们仍有一战之力，所以纳垢腐败的孩子们与古老无人机械间的战争，甚至震撼了他们交战的星球的核心。在这场战争中，第十军团开始发生变化：过往的他们一直在排斥血脉中的疾病，但现在他们开始接纳它，与它融合。在失去痊愈的希望后，他们在疯狂中越陷越深，钢铁般的意志力在绝望面前崩溃了，混沌的谎言开始在他们的灵魂中扎根。等到战争结束以后，锈铁之手已经完成了从“被感染的叛乱星际战士”到“侍奉纳垢的混沌星际战士”的转变。
当帝国的复仇军来到美杜莎时，整个星球已经变成一座冒烟的废墟了，大气层中残留的辐射甚至能在短时间内让一位全副武装的阿斯塔特殒命。到底是战争中的哪一方直接核爆了美杜莎，帝国无从得知：也许是察觉到帝国军队逼近的锈铁之手决定摧毁他们守不住的故乡；也许是即将完全失败的智械为了不把美杜莎留给锈铁之手，启动了核爆。不过，在那以后，辐射水平异常快速的衰退，说明有非自然力量介入美杜莎——被遗忘的战争一千年后，普通人类居然又可以在美杜莎上面定居了。表面上看，美杜莎已经恢复到了帝国初次找到它时的模样：点缀城市遗迹和古老宝物的沙漠世界。这导致那些对星球的秘密有所了解的机械教廷成员呼吁再次探索美杜莎寻觅上面的宝物；至于这种行为显而易见的风险，科技神甫们一致保持了沉默。目前来说，帝国尚未批准任何对美杜莎的探索行动。有些事情太过危险，哪怕知道有关它们的知识都是不可接受的，这样的知识不见得和混沌有关系——这就是美杜莎留给人类帝国的最后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