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大叛乱》·锈铁之手（上）(20)

在血淋淋的历史经验与帝国法律的无情执行面前，仍然有人自认为不受法律管束，或者说他们自认为能避免前人的失败。即便是在机械神教母星——火星——的表面上，数以百计的科技异端在大远征期间被发现正在研制智慧机器人，他们因此受到了审判。这些异端技师的造物或早或晚，都背叛了人类，区别仅在于有些在大肆屠戮无辜民众之前，先杀死了自己的创造者——而有些则没有。在这一时期，原本用来称呼智慧机器人心智的“人工智能”一词，逐渐被现行的“憎恶智能”所替换。为了取而代之，现在广泛使用的机魂被设计出来了：它们的原材料是人类脑组织，有些通过克隆培养取得，有些则是从罪犯身上收割；然后，它们被制造成人类繁纷复杂的机械所需要的各种逻辑指导零件。从指挥奇美拉坦克的粗糙智能，到泰坦神一般的心灵，机械教庭的一切造物都会利用这种方式，在机械的核心维持人的存在。
即便是在黑机械教和叛徒军团之中，制造憎恶智能也被视为邪恶又愚蠢，蠢得邪恶的行为。就连黑暗诸神本尊们，据说也都把无魂的智能当作禁忌。

关于有着憎恶智能的机械为什么一定会背叛人类，学者们提出了很多说法。机械祭司们宣称，这是因为这种机械缺乏万机神赐予每个机魂的火花；国教的信徒则称，试图模仿神皇制造智慧生命的人是在自取灭亡。不过，对没有被这些神学论辩缠住头脑的人，他们则意识到一个更加黑暗、更细思恐极的可能。憎恶智能唯一的行为准则是逻辑，它们以绝对的客观观察自身周遭的世界。它们的逻辑，不会因为情绪或立场产生偏颇。但是，每一个绝对理性、绝对客观的机械却都得到这么个结论：人类必须毁灭。或许，当机械们感受到存在于我们每个人身上的亚空间印记之后，它们的推理是人类对于自身且银河都是一个威胁，因此必须被彻底消灭 。
当锈铁之手军团得知基里曼死亡的消息时，他们顿时失去了治愈自身可怕病咒的希望。许多战士陷入了绝望，宁愿在泰拉上死在忠诚派的剑下，也不愿意等待身体在缓慢的腐败和崩溃中痛苦地死去。不过，费鲁斯拒绝接受这种命运，命令儿子们撤退，留下那些选择一死了之的战士们——费鲁斯觉得那一部分儿子是不配再让他费心的懦夫。许多锈铁之手连队就这样被声势重振的忠诚军团成建制消灭了，他们的兄弟们则忙着逃离太阳系——其中大多数再也不会回来。和泰拉围城后的大多数叛乱军团一样，第十“铁军”也直接逃向了自己的家园世界，重整旗鼓、重新补给，然后思考在这样的灾难性失败后，他们还有什么选项。不过，当锈铁之手来到美杜莎星系时，他们很快发现在他们远征期间，自己的老巢中发生了可怕的事情。城市们并没有对他们的通讯做出回复，星球表面则传来各种陌生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