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愚音03】失去翅膀的蝴蝶为何遍体鳞伤(4)
她的手是被密密麻麻的锈铁钉钉死在斧柄上的。手掌上,指关节上,指甲上,全部被铁钉死死贯穿直接插进木制柄中,形成拳头紧握状。只要她挥动巨斧,那伤口就会再次撕裂,至今仍未愈合,一手黑血几乎快要腐烂发臭,勉强用绷带遮盖。这就是为什么我发现她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紧紧攥着斧头的原因。
我首先想到的是,这是她自己钉上去取乐的,这样就可以永远和她心爱的屠斧在一起不分离,毕竟变态的脑回路不能以一般思维理解。但更有可能的是,这是别人强迫她钉上去的,难道说还有幕后黑手?
有那么短短半秒钟,我竟开始可怜起这个杀人狂,差点忘了我确实无疑是被她囚禁于此的。那些上吊人麻袋上的涂鸦也明显出自她之手,更何况她还死死护着那同款麻袋面罩。我努力回忆她的样貌,那左脸之下还有一颗泪痣,也许……她真的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坏呢?迄今为止,实际上她都没有主动伤害过我,我一身伤痕都是自己造成的,相反她还替我包扎,还对我自杀时脖子上的切口格外在意…现在她把头凑在我胸口附近,我有一种把她头套给扯下来的冲动,但一想到后果,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可怖的想法。
我望着胳膊肘内侧,这留有我曾躲在厕所里绘成的杰作,那一排排疤痕。越是注视越深陷其中,我条件反射的应激起幻听,霸凌者的讥讽萦绕在耳边低语:
“真可怜。除了虐待狂之外,就没有人会在意你替你疗伤了吧?鼻涕虫果然贱到骨子里,反倒还担心感激起施虐者来…”
那些不存在的声音使我习惯性缩紧脖子害怕的搐动,坏消息是,刽子手被我给惊醒了。
她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睡眼惺忪,见我害怕的蜷缩成一团,又挠挠头,然后缓慢的……或者说似乎很不情愿的……自己爬下了床。
“什么?那个…’”
她自顾自的又一次解开我的手铐,检查了一遍没有藏刀,随后就没有再理会我,很熟练的躺到了我床边的地板上,最后瞅了我一眼,好像是觉得地板有点硬,然后又翻了个背身枕着斧头,继续像孩童那样睡去了,四周依然一片死寂,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把她牙都扯出来了,刽子手都不打算报复我一下吗?难道说,这女孩没有痛觉?我想不通绑架犯的目的,忽然发现枕边那个先前刽子手给我的怀表还静静躺着,指针还能运转,通过这个今后我就可以判断被囚禁的时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杀人狂因为看见我手上勒痕然后为了道歉而送给我的……礼物?什么样的绑架犯会给到嘴边的肉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