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往事】: 一个逃兵的自述［中］（致敬先烈）(6)

用酒精给我自己的双手和医用剪刀消毒，左手按住谢团长的大腿防止他乱动，用右手里的医用剪刀把那伤口上溃烂的腐肉全部一点一点的剪下来。这个过程持续了二十多分钟，第一次给人做外科手术的我多次想呕吐，我无法想象谢团长此时是怎么做到面对此等痛苦还能一声不吭。
清理掉腐肉之后擦干伤口周围的鲜血，将伤口重新止血包扎好。谢团长终于松开了咬住的被角，他的双手手心能看到清晰的指甲印。我扶起谢团长让他把消炎药和退烧药服下，他吃完药就陷入了昏迷，接下来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谢团长自己了。
那天晚上我守在谢团长床边等着，等他清醒过来。我关掉了牢房里昏黄的白炽灯，中天的月光透过牢房窗户冰冷的栏杆洒在混凝土地板上。我竟然不知不觉地坐着牢房里的木椅趴在床边睡着了。
“亚伦......亚伦......快醒醒。”
“嗯......”
“谢谢你。”

“嗯？谢团长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没那么晕了。现在是几点？”
“我看看......”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三点五十五！我该换班了！不说了，我先走了！”
怕被人发现的我赶紧下楼准备换班，一直在南门口守着的乔伊对我笑了笑没说话。五分钟后准时换班，我终于能回宿舍安心多睡一会儿。
我本以为接下来又能继续之前枯燥到每晚只能和谢团长聊聊天的生活，没想到当我再次去交班时竟然看到斯吉洛上校从B区里一脸不爽地走了出来，黑军装外套着的白大褂上有一些飞溅状的鲜红血迹。我不敢猜测血迹是怎么来的，站好军姿不敢说话。
“你叫......亚伦，是吧？”斯吉洛上校向我伸出手，“把枪给我。”
“是。”
我听从指挥把背着的手动步枪递给斯吉洛上校，他转手递给了旁边一位戴着眼镜的男子。
“亚伦，你跟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