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莲】江南可采莲（正文完结）(3)

“那怪物是——”听描述，余墨心中便隐约有了答案。
柳维杨看了他一眼，颔首接话道：“血雕。”
传言血雕是魔神之血所化，其以魔族族人之血饲喂驯化，掠杀凡人并不为捕食，而是为主人摄取怨气。柳维杨自知有魔族血统，便将计就计，放血引雕，施法循迹，就这样顺藤摸瓜，找到了这群魔族的老巢——臧空山。
“魔神以其灵肉骨血造后人，一曰洛月族，一曰修罗族。”柳维杨解释道，“洛月族世代盘踞朱翠山，而修罗族则居于臧空山，一南一北，成对角之势。魔族覆灭后，朱翠山融入人界，而臧空山却凭空消失了。”
“看来随修罗族一同出现的，还有臧空山。”余墨抬眼望向柳维杨，皱眉道，“我镖行与你前去那数十众，全部折在臧空山？”
“是我大意，除了橤被打回原形逃入北地，其余兄弟皆是身陨魂销！”柳维杨面露痛色，膝上双拳紧握、骨节泛白：“我原本以为重现的魔族不过散兵游勇，可臧空山内魔军之数，我一时也查不清……”说着，他摇了摇头，凝重道：“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余墨一张脸毫无血色，紧抿着嘴唇，不知在想什么。柳维杨颇有些尴尬，自责的话正要出口，只听余墨道：“听你所言，恐怕他们的牺牲还不是终点，大乱将至，你我之辈，或皆步后尘。”

说着，他转过头，一双眼沉静如水，常人看不出暗潮汹涌：“柳兄，此事最让我意外的是天庭的态度，你恐怕也有同感。”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天边翻滚的乌云，强压住内心的不安，“只怕，要变天了。”
柳维杨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乌云之上金光乍现，随后，便有一束一束七彩华光穿破云层直射下来，那光束愈来愈大、愈来愈亮——
天显异象，山境众妖见状从各自窝居的洞穴中爬出，对着天际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而余墨与柳维杨对视一眼，便心领神会，双双朝坍塌的铘阑峰下行去。
来者，便是应渊帝君。
柳维杨虽因魔族血统无缘归位，但毕竟旧时记忆仍在，此时见到应渊，并未跪地行礼，仅点头示意便罢。余墨更是直截了当，劈头就问：“颜淡呢？”
应渊此行是为答应颜淡恢复山境一事前来，见二人一改初在凡尘时的亲近热络，不禁有些尴尬，他踟蹰一会儿，答道：“颜淡此时在天帝尊座处聆听讲经论法。”
余墨皱眉：“为何故？”
“是……尊座认为颜淡尚有仙缘，欲助其重回仙籍。”应渊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