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和黑姑娘(2)

他把这些和漂亮女子之间的误会都憋在心里，渐渐地变成了一个个性冷漠、性情孤僻的人。
古费拉克常常取笑他说：“朋友，我劝您不要总是一心扎在书本中，您要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接触下外面的小姐们是有好处的，您总是这样，有一天会变成个傻瓜的。这样下去，您是想成为神甫吗？”
每次古费拉克取笑他后，马吕斯便会整整一周都会躲避着女人，不管是年轻的或是年老的，马吕斯都会怯于见面。
不过，在广阔的空间中却有两个女人，马吕斯既不逃避也不提防。一位是那个替他打扫屋子的老妇人；另一位是个小姑娘，他经常见到却视而不见的。
一年多以来，在卢森堡公园里一条僻静的小路上，马吕斯注意到一个男子和一个小姑娘，他们几乎每次都会并排坐在最僻静的一张椅子上，从来不换地方。每次马吕斯来这里散步时，都会机缘巧合地碰到这一老一小。

那男子大约有60岁，神情忧伤而严肃，看起来像个退伍军人。他穿一条蓝色长裤，一件蓝色上衣，戴一顶宽檐帽，衣服好像永远都是新的。
那小姑娘十三四岁的模样，瘦得简直有点难看了。她举止笨拙，毫无可
取之处，只有眼睛也许将来会变得很美。她的穿戴是修道院里寄读生的那种派头，既像老妇人，又像小孩子。从外貌和举止上看，这两个人是父女俩。那是冉阿让和珂赛特。
马吕斯研究了这两个人两三天，便不再注意了。而他们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他们平静地谈话，根本不理会周围发生的事。小姑娘又说又笑，喋喋不休。老人不大开口，不时抬头看看她，眼里充满父亲的慈爱。
在小路上看见这对父女，不自觉地成了马吕斯的一种习惯。
他每次散步，总要在小路上来回走五六趟。这样的散步，每星期有五六次，可他和他们从未打过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