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与神(2)

等到少年将所有的同伴全部安葬完毕，他好像一下子没了力气跌坐在地上，半个身子陷入雪中，脑袋枕着一片冰凉。就这样在寒风中呆坐着，目光呆滞地看向愈发昏暗的天色。他太想像别的同伴一样睡去了，但是胸口有什么东西正源源不断提供着热流，涌向四肢百骸，强迫他的大脑一直保持清醒。
他突然想起哪天晚上听商队的人讲起一个叫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当时大家打趣着说道如果临死前也能经历那样一段梦的话就太完美了。少年转头看向那一片不能被称作是墓碑的雪堆，微笑着。故事里有种叫低温症的病会让患者在临终之际感到无比燥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定是死神赶来的时间真是有够长的。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雪依旧没有一点停下的意思。少年被大雪盖着，只剩半张脸还露在外面。随手扒起身边的雪塞进嘴里，沿着干裂的嘴唇雪水不断淌下。几乎被冻僵的下巴很难移动，流进喉咙的冰水反上一股甘甜。
迷离之际突然看到远处一道火光若隐若现。他噌的一下来了精神，抖掉身上的雪，站起身一动不动盯着隐在白雪间的火苗。

火光越靠越近，照耀下勉强能看清一个人的轮廓。靠近了才注意到那个人抬着的食指上正跃动着火焰，还有它头上极具几何美感的双角。怎么说呢，可能是因为光线问题，那人的外貌谈不上有多好看，是种无比普通的中性模样。没有矫揉造作之感，却显示出一种怪异的寻常。
就如同把一大把人按外貌赋值，然后取了平均数的样子。
怪人自顾自坐在了少年身旁，火苗从指尖转移到了掌心，橙黄的光斑在两人脸上不停闪烁。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了两个馒头，咬着一只，将另一个递到少年面前。
“嗯？”
看着少年接下尚存温热的馒头，怪人咬了一口自己的份，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吃吧，我看很快就要被冻上了，到时候就咬不动了。”
少年不解，不过果然还是不应该放过到嘴的珍馐。
“我叫泽维尔，然后作为这个馒头的代价，我有点事想问你。”
少年看着它眼神逐渐变得锐利，不禁停下了咀嚼的动作，低头看了眼被咬过一口的馒头。
“你还给我也没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