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双凌 || 月逐舟行(8)

“是我……想带回去给你们认识的朋友。”你顿了顿，实在没忍住才掩着眉眼，深吸了一口气，说：“他喜欢热闹。”
7.你同陆予解决了盖清回到庄子的时候，李平已经醒了。
你的江湖朋友们围着他，看他，还想逗他说话，闹得不行。
结果都被你赶走了。
“卓老爹爹吃羊肉吃伤了。”
“阿堂很担心你，漫山遍野地跑。”
“走马岭的羊很笨。第一天去抓羊的时候我找到桃儿七了。”
“祛廯膏我做得不好。太苦了，幼崽们不喜欢，总躲。”
你说了很多，他只沉默地看着你，一如既往安静地听。
以往也是你说得多。但从没有一次，是这样慌不择路地，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想表达什么。
直到他碰了碰你的眼角，“不怕。”
——原来这就叫后怕。而你后知后觉。
等回了阁里，你们都挨了罚，李平和江子缄办事不力，你是感情用事，最为大忌。

倒谁也没去成龙泉府，只是遭了些皮肉伤。
李平和江子缄的武功始终不太好，你又费了些功夫央着阁主把他们调去了药坊，往后便不再“走生意”了。
想来自小在山中长大的李平还好，江子缄就不好说了。
太白山还是那样冷，阁里依然那样忙碌又不近人情，这些都是你熟悉的日常。
李平仍是得空就会在山崖上陪阿堂坐着，有时你领着密令从主阁里出来，抬头还能望见崖边模糊的人影。
后来，你也邀过李平到长安。
长安依旧繁华，夜色下灯联成片，犹如闪耀的河流，一眼望不到头。
香车宝马，火树银花，同常年冷清的太白山中，是截然不同的景色。
海捕文书刚撤不久，李平来长安是不好以本来面目示人的，又扮作你的护卫，随你满长安挥霍。
你本想命人给他备盛大的筵席，要最醇的酒，最负盛名的舞姬同歌妓，要像这城里的大多纨绔一样糜烂享受人间极乐。
——像你过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