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borg】蛇之径(3)

他思量再三，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问道：“你好？我可以问问您在数什么吗？”
青年闻言回过头，在直视那双异瞳的瞬间，fulgur感觉自己血脉里有什么东西被死死攥住了，而当那双异瞳轻轻一弯，显出微笑的弧度，那眸子里却殊无笑意的时候，fulgur明白了那是什么。
血脉里被攥住的东西，是恐惧，最原始的恐惧，当人类还是荒原上奔跑的兽时，先民们直视着巨兽的双瞳，是这份恐惧在他们耳边发出擂鼓般的叫喊，让他们逃，要活下去，必须逃。
Fulgur僵在原地，冷汗顺着他的脊椎滑下，他听见自己的心跳，fulgur想移开目光，那双异瞳却紧紧抓住他，让他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好像要死了，fulgur想。
那青年歪着头看他，好像有点疑惑，片刻后他眨了眨眼，fulgur顿时感觉仿佛卸下了千斤的重担，呼吸一下子顺畅了许多，在他血管里叫嚣的恐惧也收了声。
青年重新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他说：“我的名字是uki，你呢？”

Fulgur记得自己似乎没问他的名字，可一种死里逃生的庆幸让他来不及思考，而是本能回答道：“fulgur，拉丁语里闪电的意思。”
Uki笑得更深了：“很好听的名字，很配你。”
他的声音轻柔如缎，音量并不大，但在这一片死寂的车厢里，fulgur听得格外清晰。
他说：“至于我在数什么...fulgur先生可以自己观察思考，得出答案。”
沉默片刻，他又补道：“你的名字太拗口，我对人...我是说我对英语的掌握还不够好，所以就方便点，叫你fufuchan吧。”
Uki的语气轻快自然，似乎根本不是在询问能不能使用这样甜腻的昵称来称呼他，而只是把一个事实陈述给他，没有给他辩驳反对的机会。
Fulgur本就不擅长应对这样的人，这个青年又格外诡异，于是只好默认。
他随着uki的目光望向车窗外，试图看清他在数什么。
看了大概三分钟，fulgur突然看见公路路面上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与此同时，uki轻声道：“三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