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borg】蛇之径(2)

再就是窗外的景色，作为白天996打工晚上通宵写稿的普通社畜，难得的假期来临，fulgur坐这趟大巴，去邻近的城市探亲，顺便游览，这时他们刚下高速，按理说再往前开就是城区，可这一路上，周围的景物却越来越破败，树叶和灌木的颜色变成土黄，连带着天空仿佛都褪了色，乌云黑压压地笼罩下来，风吹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给人的感觉荒芜而苍凉。
而路边时不时掠过的野坟包，和其上鲜艳得与周遭格格不入的花圈，则给这景色平添了诡异之感，配上周围数十个安静而呆滞的人，fulgur怀疑自己误入了恐怖片的场景。
而他身边那个紫发青年，则是最适合的恐怖片npc。
那青年面容俊秀五官精致，双眼尤其漂亮，漂亮得模糊了性别，漂亮得妖气横生。
在fulgur上车之前，他就一直坐在那里，不同于一开始喧闹的其他乘客，那青年从一开始便是沉默的，他一直望着窗外，车窗反射出一对深邃的粉紫异瞳。
Fulgur一开始没感到惊奇，总有人想要把自己打扮成特殊的样子，他猜测青年应该是带了美瞳。

可在大概一个小时前，周围的乘客还在吵吵嚷嚷，那青年突然启唇，缓缓说道：“一。”
声音虽小，却清清楚楚传到了他身边的fulgur耳朵里，fulgur侧头看向青年，只见他说话时眼睛依旧望着窗外，好像窗外的东西是这世间最好看的，什么也不能阻止他看窗外。
大概五分钟后，青年再次开口，他说：“二。”
Fulgur搞不懂他的意思，谁会在大巴车上毫无预兆地开始数数？
又过了约莫两分钟，青年说了数字三。
时间间隔不一样，fulgur想，于是他开始计算时间，可直到足足十分钟以后，紫发青年才说了数字四。
一开始他试图在时间间隔里寻找规律，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这些时间间隔压根没有规律可循，那青年好像只是在随便数数，但种种异象重合，fulgur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青年在数什么，又为什么数。
时间回到现在，公交车依旧悠悠前行，车厢内却一片死寂，只剩下呼吸声，和青年时不时出现的数数声。
这时青年已经数到了三十六，fulgur注意到，当数字来到二十以上之后，两个数字之间的时间间隔虽然还是毫无规律，但明显缩短了，甚至出现了三十秒的历史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