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歌(6)

岑秋歌听得出她语气里的炫耀和得意，总不愿跟她计较。
她也只能找岑秋歌来说说话，郑焉又是好几个月不在府里，仿佛她肚子里的孩子与他没什么关系。
直到生产前半个月，郑焉才住回府里。淼秋然享受了半个月夫君在身边的幸福，也仅这半个月。
她生产那日，除了夫人仍在佛堂祝祷，淮安侯府算是倾巢出动，热闹了一整夜。
第二天凌晨，产婆来报，淼秋然难产，子存母亡。
岑秋歌得知这个消息，突然觉得呼吸不过来，昨日还在她耳边聒噪着孕期辛苦，精神矍铄，含着幸福目光的人，如今怎么就没了。
她不可置信地去看郑焉，正看到他面色平静地对乳母说：“把孩子抱下去吧。”
郑焉没有给她一个眼神，转身就走。 
岑秋歌进去看淼秋然，刚进去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几欲作呕，再往里走，只看到她静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好像血要流干了。岑秋歌上前去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身体很冷，可是她身上盖的被子太薄，怎么都暖不热她。
淼秋然入府才不到两年，就走到了尽头。
岑秋歌在院子里呆坐，有脚步声在院里响起，她以为是小秋，没想到是几个月未见的郑焉。
岑秋歌看了他一眼，声音很平静问了句：“小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