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3)

木匠停下了和那块木板较劲的举动，有些困惑的看着我。
我只好一字一顿的重复给他。
“工头在里面，你找他什么事？”
“我来要琅林女士要求的圣像了。”
木匠扭头朝里面大喊：“工头！有人找！”
里面答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一个矮小的，有着通红鼻头的人便跑了出来，他的身上要稍微精致一些，比起那些衣衫褴褛的画家要好上不少，至少他的身上有一件皮围裙。他的身上沾着各种各样的色粉，还有蛋黄凝结在他的衣服上留下的痕迹。
“您好，我来取圣像。”我客气的对他说道。
他紧张的搓了搓手，不过我怀疑他并不是看在琅林的面子上，而是看在我腰里的这把左轮枪的面子上。
“您知道的……”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呃……我说，我们暂时还没画出来……”
我皱了皱眉头：“可我们给你们的是上好的矿石啊，有好多的品质都是上品，并且我们从来没有短过你们的伙食，可都是按照最高供给的，您现在为什么要和我讲困难呢？”
“可是……”工头哽住了，“可是这工程量太大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工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您跟过来看看就明白了。”
穿过拥挤逼仄的走廊，来到了中央的庭院，一个我这辈子都会记在心里的图景出现在我的面前：高达十米的脚手架簇拥着一块厚重的木板，这块木板的正面已经封上了石膏，几名画师正在上面忙碌，如果不是这个画作的载体，我毫不怀疑这其实是一栋三层小楼的山墙。
“这、这是什么？！”我出离震惊了。
“如您所见，这是整个世界上最大的圣像画，”
我呆住了，随后转头向伦特宫跑去。
我站在朔罹寒前几天刚刚挂牌的参谋长办公室门外，沉思良久还是敲了敲他的门。
“报告！编外侦察兵阿葵利乌斯·切斯特·尤利娅·米勒拉尔报到！”
“进。”
我推开了鎏金雕花的奶白色木门，门口的卫兵戴着高筒熊皮帽，穿着靛蓝色的军服，对我行了个端臂礼，朔罹寒坐在那个原本坐着校长的办公桌前，正在签署一份文件。
我抬手打了个招呼：“我想问问关于那个神像的问题。”
“您说。”
“为什么在这节骨眼上却建这种劳民伤财的东西？”
朔罹寒将蘸水笔扔进墨水瓶：“这是为了证明琅林是神明承认的得国正统所必须的。以前编过谶纬顺口溜，效果不好，所以用这个效果还能更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