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哔打文 |《祭神》（下）(13)

“你是——共鸣者？！”陈印震惊，这是他从未设想过的可能，原来非人种族之中也会出现共鸣者。
“哦？原来人类的共鸣者白先生没有告诉你这一点吗？共鸣者之间会有感应，他见到我的时候就应该已经知道了哦。”将军一边说，一边向陈印走过来。
“挑拨离间是没有意义的。”陈印警惕地弓起了背。
将军不以为意，又说：“哦，对了，现在，你可以叫我女将军了。你看，经过转化的我也拥有了性别，过不了多久，我将会成为新的女王。”
陈印再次看向全息影像，苏醒的等足神没有停止活动的迹象，每一次最细微的活动都会带起狂烈的风暴，地壳碎片形成的孤岛相互撞击，无数白蚁落入时域之底，被他们曾经虔诚信仰的神碾为肉泥。
“别担心，”将军说，“前任女王已死，我的将士们马上就会展开救援，时域的重建只需数年而已。”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同类？”陈印问。
“同类？哼。”将军嗤笑，“我不过是在向女王复仇而已，她罪恶的统治已经持续了太久。你知道所谓的‘祭祀’是什么吗？那本该只是成年孕育者——哦，就是你们说的繁殖蚁——的离巢仪式而已。拥有了生育能力的成年孕育者离开蚁群，飞向天空，寻找自己心爱的异性伴侣，结为夫妻，在远离蚁群的地方建立新的家园，成为新的女王与男后，繁衍后代，建立新的蚁群。但这个时域太小，而女王的野心太大，她统治了整个时域，孕育者们失去了离群独立、成为新王的机会，于是开始威胁女王的统治。女王发现了沉睡地底的那只甚至没有智力的大甲虫，于是编造出一个荒唐的‘等足神’。一代又一代孕育者被称作‘祭司’，被当做高等废物圈养起来，被告知他们唯一的崇高使命就是拿自己的命去喂那只永远吃不饱的甲虫。她难道不该死吗？”

“就算女王该死，那么那些劳工呢？那些此时此刻仍然在碎裂的地壳边缘挣扎、不断死去的劳工呢？他们做错了什么？”陈印问。
“那些没脑子的傻大个，等我成为女王，想生产多少就生产多少，不过是费点儿时间罢了。只要我的战士们还有强甲利刃，还能奋勇拼杀，我们的社会很快就会重新繁荣起来。”
陈印看向将军的眼神带着愤怒和悲伤：“等你成为女王的那一天，你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同伴了。”
将军怔忪了一瞬，随即又换回那副无所谓的神色：“那又如何？”
白蚁战士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将幸存的劳工带往预先准备的安全工事，然后开始猎杀等足神。战士的口器与尖甲不足以刺穿等足神坚硬的甲壳，但他们靠着灵活柔韧的身体在空中的岩块间跳跃，将金属长索挂在等足神的身上，再顺着绳索钻入等足神甲壳间的缝隙。一个战士被从锁链上甩落时，就会有另一个战士顶上去。那种勇往无前的疯狂，与祭司们的以身饲神何其相似。
“他们会将毒液注入甲壳间的软肉，战斗很快就会结束了。”将军说，“让我们来谈谈正事吧，陈印先生。在切断与甫龙公国的通讯后，我们并未停止开采脂煤，而且产量远大于向甫龙公国输送的数量——直到昨天你们抵达前为止。我们愿意将开采的半数脂煤送给中央共和国作为友谊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