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黄昏家族的团聚 序章 01 （重制版）(12)

“绝大多数人从第一阶段往第二阶段转换的时候开始，他们身体中诅咒的部分对外界的影响就会变得非常非常明显，所谓的对外界的影响，就是说人的灵魂长期模仿诅咒，已经不再停留于诅咒自己，而会像真正的诅咒那样自动的，无差别诅咒外界了。”
“哪怕抛开精神层面的影响不谈，毕竟确实存在意志坚定者能完全战胜流转之法后期对精神的影响，自身变成一个强辐射源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可以接受的事情。尽管，这些影响在外物的帮助下可以克服，但仍然……不是一个好选择。就选真的想要寻求力量，我有更好的替代方案。”
“我记得你说过，未来世界人类的支柱便是和诅咒高度融合的人。”罗伯特说，“就是流转之法吗？”
“流转之法，是的，流转之法的第二阶段。但这仍然不意味着它就是一个好选择，在异世界的居民看来，人类中的强大之人就像是从邪恶污秽的泥沼里爬出的魔怪，邪恶，怪诞，堕落，强大，不可名状，引人厌恶——我也觉得那个姿态实在是……难看。”
在格雷讲解的时候，雪莉时不时便会看向倒车镜，看向那漂浮在小镇残骸上的黑色太阳，想象自己与那东西融合在一起的模样，“第三阶段是什么样的？”她问。

“依赖灵魂学理论，实现人类灵魂的极大膨胀。把人类灵魂倒灌进诅咒中去，彻底支配诅咒，将诅咒作为新的躯体。”我顿了顿，“但是比例不会变，第三阶段就像是往一桶黑水里丢了一个白色颜料泵，因为喷出颜料的速度要比黑水污染白色颜料的速度更快，足以保证颜料泵不会沦陷。”我顿了顿，“或许你们会想，白色颜料泵能不能将整个水桶染白？理论上可行但实践层面不可能，越是远离颜料泵的地方，黑色污染白色的速度就会越快，久而久之白色颜料泵会被巨量黑水包裹，取也取不出来了。”
“我为了逃离镇子最后所施行的那个仪式，实际上并不是杀人的魔法，我的仪式帮助整个镇子的人全部直接进入了他们所渴求的后续阶段，因为缺乏了很多关键性的步骤，镇上居民的灵魂就那样和诅咒混合到一起了，诅咒因为吞噬了大量灵魂而被抑制，镇民的肉身全部损耗，于是我们现在就安全地逃了出来。诅咒和他们的灵魂现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脸，诅咒的团块，聚合物。就在小镇的遗址上。”
“脸？”罗伯特试着看向车窗外，但毫无疑问他什么也看不见，“你是说，你和雪莉在我们车后看到的那个东西，是镇上居民的灵魂和诅咒的聚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