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黄昏家族的团聚 序章 01 （重制版）(14)

“好处，理想，现状，未来。虽然诅咒教派对人的思维确实存在一定坏的影响，但本质上，这并不是什么精神传染病，而是用真相，部分事实和实际利益创造的利益共同体。很遗憾的是，到了后启示录时代，不，从末日真正降临之后就已经是这样了，建立在流转之法基础上的技术将会成为人类生存的主要手段。”
“到了未来，幸存的全人类都会变成那样的疯子，事实上疯得早一点甚至还有种种好处。那个镇上的人在这个时代确实是一群狂人没错，但如果能让他们活过末日，他们甚至会成为人类的先锋，成为英雌，就是真相。”
“这些情报不知为何在邪神信仰和诅咒信仰中很容易就得到了扩散，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但确实是真的。很多经营情况良好的诅咒教派与邪神信仰其内部最后都点燃了理想的火花，发展成了人类的火种，非常的团结，有建设性。虽然我一点都不想承认未来的人类还能称得上是人类的继承者，但真的就变成那种样子了，就结果论而言，他们胜利了，他们是对的，从长远来看，客观来说，帮助他们是在支持人类的未来，消灭他们，是在扼杀人类的未来。尽管站在今时今日，他们是……疯子。更糟糕的是他们其实没疯，他们只不过是坚定地相信自己是正确的，接纳了另一种与当下格格不入的思维方式。”

当格雷涛涛不绝地将一直压抑在心中的一长段话吐出来后，车内陷入了沉默，感受到车里沉闷的空气，他立刻就后悔了。他本以为沉默会持续更久，但意料之外的是，罗伯特和雪莉的接受能力要比他预期的还要强。
“真是辛苦你了。”
格雷吃惊地看着他。
“坚持到现在肯定很不容易吧，真是辛苦你了。”
有那么一瞬间，一股强烈的委屈感涌上心头，格雷几乎克制不住流泪的欲望，但他最后忍住了，习惯性地摆出了强硬的态度，“看到你们这么坚强真是让我心生慰藉。”
“这个烙印的事情暂时不谈，”雪莉突然问：“你的计划是什么？”
“什么计划？”
“你自称曾是个末日生存者教派的领袖，一个小男孩管理一个教派，听起来真有趣，你的计划是什么，打算怎么从末日中生存下来？”
“我想要修建一个避难所。”
“听上去毫无梦想，惨惨淡淡。”
“实际情况比听上去更糟糕，计划在起步阶段就失败了。”
“为什么？”雪莉问。
“因为……”
诺埃尔的身影又一次浮现在格雷眼前， “不！”她捶打桌子，“不！不！不！”她一次又一次疯狂地用拳头捶打着桌子，直到指缝里渗出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