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可丽丝】《Lilybell Recoil》终章：“冬”逝(22)

一般来说，东京的星空是黯淡的，因为城市繁华耀眼的灯光会产生的光污染，而被不夜之城照亮的天空会掩去繁星，但这一晚却不同。就在凌晨的前夜时，狰狞的火光映红了东京上空一半的夜空，灼热的气流涌动着，寰宇和星辰仿佛都在猩红的血海中浮沉动荡，时不时有高射炮打出的曳光弹在天上留下一串串明亮的省略号，与天幕上渺茫的星点作伴。交战引发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局部的毁伤程度甚至可比那年轰炸下的东京。在背景晨光的衬托下，几道黑色的烟柱愈发明显了起来，它们向高空徐徐升起，好像是贯穿着天地之间的一条条黑纱。不远处的路边，一辆几分钟前被击毁的十式主战坦克燃起了熊熊大火，滚滚热浪裹着黑烟，大街上弥漫着硫磺味。碎裂的马路上散落着一些焦黑色的金属块，无法辨别是从哪些地方被炸出来的。几架无人机在城市外围的高空盘旋着，制导炸弹被抛向目标，撼动大地的爆炸时不时从城中传来。
平均每几分钟远方就会传来爆炸的闷响，然而在这个精确制导的战场上，每一声爆炸都代表一个重要目标被精确摧毁。

巨大的轰鸣在天上咆哮而来，三架F35B高调地从东方飞来，快速掠过上空，好像在宣示优胜的制空权。几条白线霎时从居民楼的顶部升起，向经过的攻击机高速追去，那是防空导弹留下的尾迹。红外干扰弹不断地从机身蹦出，就像仙女洒下的粉红花瓣在天上飘荡。战机与导弹的航迹在空中扭作一团纷乱的白色线条，有些白线向净空冲去，丢失了目标，然而有一根细线却恰好不偏不倚地击中了其中一架F35B。粉红色的光雾在空中绽开，被命中的攻击机即刻拖起一道长长的黑烟，如同墨笔划过白纸一样，撕裂了刚刚显现晨光的天空。这条显眼的黑线几乎将云烟氤氲的天空一分为二，最后结束在远处的山丘上，炸成了一团火球。
黎明惨白的天空又出现了一小片黑色的点阵，向西边的革命军驻地高速飞来。
某个身影窜入建筑群中。
……
至于东，他辗转回到战火中的祖国，已经是战争爆发的一个星期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