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时/mzen】无间地狱之吻（Part 1）(3)

黑恶魔 呵，粉饰！（玩味地）我的小推理家，你哪来这么敏锐的直觉？
绘名 你对人类的咬牙切齿，正是半死不活的虫豸对活物的恐惧。（高声地）给我听好了，魔鬼！这具躯体可以供你随意蹂躏，但别忘了，你身上的每一块脓疮，你狞笑时脸上的每一道沟壑，都会被我原原本本地记住。我要把它画下来，我要把你对我做的一切都画下来。嘲弄我吧，趁你还有力气嘲弄的时候……（望向远方）蛾摩拉。只要那座城里还有一面白墙，我就不会缺少画布。更何况，我有用不完的颜料，可以让我一直画到血液流尽、肝脑涂地。而你的丑态将会成为我的讽刺画中最令人作呕的那一部分。
黑恶魔 （迫不及待地）真是感人肺腑！在地狱摹画地狱，多么崇高的志业，多么纯粹的理想。只有你们卑贱的人类才会以为地狱缺少什么。事实上，我们什么也不缺，更不用说一幅自画像了。（反讽地）所以说，这可以算作你在幻想中对我的报复，嗯？大义凛然的白日梦！你想要把我画下来。一边画，一边磨牙凿齿：我的复仇终于实现了……

绘名 尽管揣度吧。（沉思地）从踏入无间地狱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想把眼前的一切全部画下来。好比作家把欺压自己的恶徒一个一个写进小说，让他们千古留名。这也正是我的追求。（斩钉截铁地）这幅画的名字就叫《地狱》。地狱里的《地狱》，比地狱广阔百倍、深邃百倍的地狱。我拥有无穷的时间用来打磨这幅画。等到它完成之时，我就可以藐视你们所有魔鬼。
黑恶魔 我的孩子，这就是你的愚钝之处。看！（从黑袍中拿出一张面具）我把它戴在脸上，它就成了我的新面目。我摘下它，旧面目的血肉也牵连着一并撕下。我可爱的小画家，你要怎么临摹那些永远变幻不休之物？这不是一种悖谬吗？（叹息）不谙世事的可怜的孩子。你在人间作画时，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眼前瞬息万变的世界，是否真的是如你所见的这副模样？假如它不是呢？你如何确证这一切不是某个无限强大的恶魔往你的脑袋里源源不断注入的幻觉？
绘名 （迟疑地）我为什么要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