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剃刀边缘(4)

他说，“是平时的三、四倍。”“只要城堡的庆祝会还在继续， 他们谁也不会离开。狂欢完毕后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你从没见过这些客人来吗?”我说，好像这只是个小小的好奇。
“我连他们的马在路上的声音都没听到过。”
我们想了一会儿，大家都沉默了。酒吧里的男人们都不说话了。他们背对着我们。我不知道他们听到了多少，这是否重要。我不知道我们是否一直在大声说话，但我怀疑我们确实在大声说话。
“这种人很多的事多久发生一次?””莉莎问道。
“一个月一次左右，有时更多。”
我们围坐在一起，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酒吧的那两个男人喝光了酒，在我们和旅店老板谈了几分钟后就走了。莉莎和奥尔戈斯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下眼色。我抬起头，喃喃地说:“好吧，至少劫掠者们吃东西。其他人一脸茫然地看了我一眼。“我的意思是，他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尸体也不会原地不动。很高兴知道他们真的需要食物。这意味着他们也是人。”
剃刀的城堡外面一片漆黑。每年的这个时候夜晚都很短，我想天很快就要亮了。我们骑马经过要塞，把马拴在埃尔斯贝特森林的背风下，西边大约一百码远。城堡是方形的，四周有一堵墙，墙的顶部是一个门楼，两侧是一对角楼。在白天，它可能看起来像个玩具:一个富人的奇思妙想。到了晚上，尽管窗户闪闪发光，它却显得更加令人生畏。我们依偎在树丛中，看着岗哨在护墙之间移动的剪影。隐约的乐声和笑声像烟雾一样从里面飘出来。

我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在离开客栈之前，我们休息了几个小时，但我的身体仍然告诉我，我应该睡觉。我想到加内特坐在希望镇闷闷不乐地磨着他的斧刃，磨刀石慢慢地旋转着，而伦瑟丽特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以防他漏了一点。我不禁为米托斯不得不照看那两道灿烂的小阳光而感到难过。这个想法让我在半夜坐在这里稍微更有吸引力了。
我走到稍远的树林里去解闷——像往常一样，我喝了太多啤酒。我刚要完事，就注意到黑暗的性质发生了变化: 变得雾蒙蒙的。几秒钟后，雾就变成了聚集在树木之间的浓雾。奇怪的是，它好像就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虽然夜晚很暖和，但温度似乎急剧下降。雾也有一种奇怪的性质。它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从铁墙城来的车队。鲜红的斗篷在稠密、灰色的空气中闪烁……
我感到脖子后面的头发在刺痛。我一动不动，屏住呼吸。
然后，雾中传来了一个声音。轻柔的马蹄声。马。很多，向我走来。
我强迫自己移动，跑回其他人身边，被我看不见的树根绊倒，瞥了一眼树干。
“骑兵! 我沙哑地对丽莎和奥戈斯说。“是劫掠者, 我认为。正从西边穿过森林向我们走来。”
“他们是在跑吗?”奥尔戈斯深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