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冒险者 夜莺囚笼(2)

达米安修士曾经告诉卡尔——十字教认为是人类团结起来打算修炼登天，惹怒了造物主，从而被剥夺了使用通用语的权利。从此人与人之间再也无法心意相通，人世间充满了谎言与背叛。
相反古人类教的观点就不那么浪漫了，他们认为通用语的消失是由于太古超文明的覆灭，整个族群的消失导致了这种语言传承的断绝。从新进化恢复而来的人类丧失了学习理解通用语的能力……
无论如何，通用语极为强大并且极其难以学习是一项共识。通用语能够引来大量魔力引发奇迹，只是将“去死”说出口就能杀人。绝大多数人也无法学习也无法理解通用语，只有极少部分的天赋异禀者能够学习，但也从未出现能掌握并熟练运用之人。
“你是说某个学术大家有帮忙构筑白石秘宝？”
丽诺尔摇摇头：“大家的话应该可以正确使用个别单字，我都能看明白只是拙劣的模仿，说明水平并不怎么样。不过这也不重要，它指示着宝库的位置和打开大门所需的钥匙，但我读不懂。”
“也许，”卡尔说，“达米安修士可以帮忙。”
“你信任他？”
卡尔用苦笑回答：“还有别的人选吗？”
“驯兽之人需要与野兽沟通，桃乐丝女士说不定有眉目。”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丽诺尔点点头：“修士和其他任何人都无法相信，但我们可以降低被他发现的可能性。我会把那些字符抄写下来，仿制一些无关的内容，把真正重要的混在其中。”

卡尔让杰克叫醒了戴里克，把监视并照顾本杰明的任务交给了他。他和丽诺尔二人则迅速赶往教会，野狼帮随时都可能下手，如今再进行单独行动太过危险。
坎德拉刚有一丝春意，气候变很快变暖了，昨晚下的雪几乎消融殆尽，只有在洼地里，在几片枝条茂密的小树丛里，还剩下几堆已经变脏的雪。土地在热气下蒸腾，散发出春天特有的气息。融化的雪水偶尔从圣堂屋檐上滴落下来，在地上叩出脆响。
现在正好是晨祷结束的时候，茱莉亚修女看出他们神色匆匆，便没有寒暄：“要找哪位呢？”
“达米安修士在吗？他也许能帮我们个忙。”
“他就在学室整理书籍。”
向修女道谢后，二人快步前往学室，果然遇上了正在用棉花擦拭保养古籍的达米安修士，几个面熟的学生正在开窗通风、打扫卫生、堵塞裂缝。
修士没有怀疑卡尔，毕竟教会内安逸的环境让他无需担心惹祸上身。相反，他兴致勃勃地找出可能会用到的书，赶走了学生们，对着那页纸就开始了工作。
长年累月类似的工作严重损害了他的视力，在学习时卡尔就注意到他眼神不好，但他似乎还有所伪装。被挑战刺激兴奋的如今，他已经忘记了保持形象的矜持，驼着背，几乎将脸贴在纸片和书本上。
丽诺尔和他都不想打扰修士的工作，只是静静等在一边。他翻起一本关于亚空间存在的图鉴，想着查查蛙人和染血者的具体信息，但还没等他看仔细，修士便站起身子，宣告工作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