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冒险者 夜莺囚笼(5)

“我们知道。”丽诺尔点了下头，说起谎来面不改色，“抱着也许能合作的想法而来。”
杜莎亚打量二人：“我们缺少导演、改编作家，另外，演员也是永远欢迎的。不过我看二位的打扮，不像是普通市民，你们是佣兵？”提到佣兵二字，她的眉宇间立刻涌出了不易察觉的嫌恶。
丽诺尔几乎是立刻掏出了自己的纹章：“我是丽诺尔·冯·高登巴姆，金树城女侯爵布莱丝之女。”
女人瞪大了眼睛，用折扇遮掩自己吞唾沫的动作，然后立刻在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她的笑脸是如此市侩恶心，令卡尔想到烈日之下爬满各类虫子，散发腻人甜味的芍药花。
“那么，这位先生又是？”
“我是南图特普帝国，维内努姆城的祭司王子，卡尔。”他本想说出卡幽马路斯的名号当个玩笑，但想到赤色双星可能比较有名，还是选择了隐瞒。
杜莎亚故作端庄地咳嗽了一声，连发音都变得标准了一些：“你的通俗德乌斯语说得很好。二位想先看看哪里呢？”
【她连图特普一样说德亚语都不清楚，恐怕也根本不明白祭司王子是什么意思吧。】 
“带我四处逛逛吧，他自己会去找乐子的。”丽诺尔提出分头行动，卡尔便也点头称好。杜莎亚没有反对，她显然是那种对权力者极有好感的类型，而从她爽快答应这一点来看，她并没有什么要藏着掖着的东西，对于宝库可能一无所知。

“我去城堡做客时，听说有个演员的歌喉万分动人，不知在哪有幸一见呢？”卡尔最近有些享受说半真半假的话，但他又立刻想到继续这样飘飘然下去迟早有一天会露馅，不到必要时刻还是少留破绽。
听到此话的杜莎亚，其情绪变化之快好比夏季的天空，卡尔没能捕捉到在她漂亮心形脸蛋上闪过的全部表情，只知道最后定格为不屑：“她应该在阁楼上自己的房间里。”
问过路以后，丽诺尔便在杜莎亚的带领下离开。卡尔选择了反方向前进，虽然对修士口中的天籁之音颇感兴趣，但他还是努力将任务放在第一优先，而非自己的欲望。
他在演员休息室遇到了质量更上层楼的男男女女，其中有个叫“猫咪”的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对卡尔很感兴趣，喋喋不休个没完。据她所说，外面的那些人会在舞台上充当背景或路人，主业是张开双腿供穷人发泄。而她们这些能进入休息室的演员们，在表演后可能会得到贵宾的指名，收入也远胜其他同行。
卡尔闻言，不由得在心底称赞杜莎亚的商业头脑，把爱慕虚荣，喜欢与泥腿子划清界限的贵族心理掌握得明明白白。
接着，他前往了厨房、舞台幕后、更衣室、写作室，因为厨子的暴脾气发作，没能进入储藏室一窥究竟，但其他房间几乎都仔细勘察过了。现在时间还早，这些主要活动时间在深夜的人们个个昏昏沉沉，对卡尔的搜查行动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