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十三章(17)

“接连把你们兄弟卷进麻烦之中。除了抱歉，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悉索”声停止了。雷纳克转回身，眼前一袭金缎白袍的维娅拉让他瞬间恍了神。那身姿似乎散发着神圣的光晕，虽然难掩焦虑但眉宇间透出凛然的正气。眼前这一位，毫无疑问是西提教廷真正的圣女大人。
简单整理之后，维娅拉拎起长袍下摆，向着教堂尖塔的方向奔跑起来。
雷纳克赶忙追上去，“刚才，我都听到了！我想，哥哥阻止您是对的。这场巡礼应该是教廷设好的...”话到嘴边，他又吞了回去。
维娅拉垂下目光，“我明白。我不能代表教廷的意志..所以也无法阻止战争...”攥紧拳头，她又抬起了头，“但我必须去阻止毫无意义的杀戮和对无辜民众的波及！我现在只希望索斯城城主和那些贵族能够认得我。至少，一定要认得这身碍事的衣服！”
没再开口劝阻，雷纳克默默地跟在维娅拉身后。不知为什么，他感觉那个瘦弱的背影已经远远地跑在前面，自己拼力也无法追上她的步伐。
此时，沿河岸一路狂奔的伯里克看到维娅拉和雷纳克穿过河滩进入了下城区的街道。他立刻刹住脚步，四下顾望后抽刀斩断崖边的一棵大树，跟着迅速跳上探出河岸的枝头，在树干向涧内倾倒时借力跃至对面，抄近路直冲向中心广场西侧的入口。

白砖铺就的地面，连一片残留的落叶都没有，在阳光下明耀生辉，与东侧白晃晃的教堂连成了一片。北侧宽大的阶梯将高廊巨柱托起至必须仰视的高度，威严高耸的公务大厅俯视着一方世界。环绕西侧专供贵族的餐厅和商铺全是大门紧闭，连南面的花圃凉廊都没有半个人影。索斯城中心广场，此时纯洁的如同镶嵌在城市中的一块明镜。
而挤在广场周围道路上的人们，像无数虫蚁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簇拥着这一块净土。
教堂的钟声敲响，圣歌飘扬而起，在人群中掀起阵阵欢腾。
贵族教徒提前入场，走下阶梯站列在大道的北侧。一位儒雅的银发老者在卫兵的护拥下站在正中间的位置。其他人分列两旁，与之相隔一段距离。横贯东西的大道铺开了红毯，巡礼的马车将从这里通过，之后圣女和大司祭会站上高阶向民众宣教、赐福。
随着圣歌高昂，民众也被放行入场。洁白的“圆镜”被四处灌入的浊流渐渐注满。
拨开大道上的人群，流浪汉模样的起义军青年钻进了靠近广场西侧的一条小巷。曲回蜿转来到僻静深处，左右张望之后他轻轻拉开了一道小门。
进门是餐厅的厨房。他从灶台上拿起一套侍者的衣服，台面上老鼠纷纷逃窜，顺着墙角溜下去钻到了垃圾桶的后面。换好衣服，他掀帘走进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