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十三章(19)

“这里，就交给我吧。”萨伯丁活动肩膀用力扩了扩胸，紧绷的上衣撕开了几条大口子。
托尔走到弩机旁，伸手摸了摸绞盘，“不，这里我留下。”
“不行！”依娜叫起来，“不能总是托尔哥你来冒险！”
萨伯丁抱起了胳膊，“又要我们先逃走吗？我们两个就好像是会拖你后腿的老幼病残。”
“并不是这样。”托尔跨上机台，背对两人，“只是这次没有正面突围的必要，躲藏和逃跑我更擅长。”
“哼！耍小聪明不是每一次都管用的。”萨伯丁原本就很凶悍的脸，皱起眉头显得更吓人了。
托尔没有再回应，动手摆弄起机器，视线却在地上飘移。萨伯丁叹了口气，把依娜拎起来走向楼梯口。
“放我下来，我要跟托尔哥一起！”依娜用拳头捶打萨伯丁的胸口。萨伯丁举手把她抗到肩上，边走下楼梯边说道：“要留下，就坚决点儿。顾虑重重是会害死人的。”
托尔头也不回地说：“如果我赶不上了。你们一定不要犹豫的丢下我。”
“哼~那真是求之不得。”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楼下开关门响后，依娜的叫声也跟着消失了。
托尔离开机台，重新站到窗口，目光不自觉地在人群中搜索。“为什么会是对我失望的表情...我又为什么会在乎敌人的态度...”从刚才第一次站在这里，他的脑海中就不断闪过维娅拉的影子。“如果为了拯救无辜民众而拼上性命的她是敌人，那我们又是什么...”猛然察觉自己差点儿探出窗外了，他离开窗台后退了两步。背后传来刺痛，回过身他摸了摸那锋利冰冷的箭头，“不，也许我们并不是敌人，但没有力量单凭愿望和觉悟是做不到任何事的！牺牲一些人会使敌人衰弱，使我们强大，让我们最终能够拯救所有人！圣女啊，即使你真能来到这里，我也不会犹豫让你化作我们前进的力量！”

“请让一让！抱歉，请让一让！”
路人看到维娅拉的装扮，纷纷避让不敢阻挡。她与雷纳克一路长驱直入。
人潮的涌动在前方缓落。广场的入口封闭了，接着钟声停了，圣歌还在低吟。从远远的前方，就像寒流扩散一般，人们相继将双手紧握，开始祷告。世界在短短时间内凝固了。
“祷告之后巡礼就要开始了，要来不及了！”维娅拉奋力拨开重重的人群。
雷纳克此时心里乱作一团，“应该..阻止她吧？哥哥是要那样做的。进入战场她会有生命危险！”然而几次伸出手，他都没有将维娅拉拉住。“她带着舍身的信念来到这里！还在犹豫着不敢踏入战场的胆小鬼，有什么资格阻拦她前进...”
已然望见街道的尽头，队长模样的人带兵封锁了广场的入口。
“太好了，这边果然是城卫队队长布守。”维娅拉稍微松了一口气，“进城时我跟他有过交谈。我深深记得那令人不愉快的视线，他肯定也不会忘了我的面容！”
雷纳克却心急如焚，已经到了必须作出抉择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