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十四章(19)

“但是，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是早晚要发生的战争，越拖延只能越被动。”卡尔倒十分冷静。
“目前我们夹在中间，他们两方不是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吗！泰德尔想吸附边境城邦扩大势力，皇帝怎么可能允许？逼迫他们联手，那才是更被动的局面吧！”
“现在确实是形成了僵持。但如果他们任何一方认为自己可以改变局势了，就会先对我们出手。而另一方一定不会阻拦。”
海格莉突然沉下脸，“老头子，你不是又要发疯吧？你没有资格拖着艾德里一起毁灭，你有责任给我好好地守住这里！”
面对海格莉的躁怒，卡尔却依然平静，“知道了。之后爸爸会拒绝他们的。”
“对城邦的事你给我认真一点！！”像要逃避继续对话似的，海格莉扭脸跑出了房间。
听着“蹬蹬蹬”的脚步声渐远，独自一人的卡尔却舒了一口气，就像长久以来被压的死死得肩膀终于可以松动了一下似的。
已经能够看到边境的树林，巨狼脚步慢下来。散步休缓一下，过了境线就可以一路冲刺到凡佩尔城。
风声再遮不住话语，席林开始唠叨起来：“请恕我直言，大人。与上一次会谈相比，您这次算是有了一些进步。但还不到能独当一面的程度。平时那些繁琐的礼数您都能记得住，难道还要我这粗老头子教您如何与人沟通吗？尤其是咱们有错在先的情况下，您就不能把话说得稍微婉转点儿？您还说之前我的话您都明白了，这次幸好我还是跟来了。当然，来的时候我还是相信您会表现的非常好。结果嘛，就差了一些。”

“大概是，我心里一直有一幅抹消不掉的画面吧。”费恩抬起头，仿佛记忆的情景会映在天边，“那是我第一次随父亲出席战事的会谈，当然您也在。在谈判的关键时刻，您横枪立马于千军阵前，寸步不退、豪气冲天的样子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老天呐...”席林一拍脑门，“难道还是我自己种下的恶果吗？大人，那都是什么年月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莽撞轻狂，认为什么事都能靠着一股蛮力冲劲儿解决。一心想着战死沙场才是我的归宿。那可不是什么好榜样。”他嗤笑着摇摇头，“现在老头子我只盼着能每天悠哉地开关城门，看着领民们富足欢笑，最后在儿孙的围绕下死在病床上。虽然现在看来横竖都无法实现了，但我可不想毫无意义地死在与艾德里军对垒的战场上。”
费恩也笑了，“以您现在的体魄，想死在病床上可比渡过这次危机还要困难。而且，虽然岁月的磨砺让您变得谦和谨慎，但那颗不老的战魂似乎仍不肯安分啊~今天您明明比我更加咄咄逼人。”
“哦，大人。”席林的笑容蒙上了一层苦涩，“在联盟的问题上，我多么希望我们还有畏惧退缩的余地。”
费恩听言锁起了眉头，“说实话，即使卡尔殿下同意建立联盟，也并不能消除我们的忧虑。如果挑起与王军的战争，好像也并未增加几分生存的希望。假如..我们再回头接受盖尔殿下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