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冒险者 门之所在(3)

在他儿时，就曾在水边见过一次卡娜莉亚，从那时起便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在十八岁那年再次相遇时，别提多高兴了。但他察觉到少女对情爱的厌恶，于是隐瞒了这份心意，为了和她多多相处而谎称自己是被她的歌喉打动。
“但是渐渐的，我真的喜欢上了你的歌，和你比赛的那些日子，是多么快乐啊。在我的梦里，剧院做得又大又好，你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玛伦。”
少女之神的碎片，具有少女的一切美好，她们永远青春，充满活力，爱得热烈而奔放。但是，她们也必须作为“少女”存在，无法在精神上成长，永远也不会有成熟稳重的一天。所以到弗伦于死前传达自己的心意为止，她也只是隐隐约约察觉到他的感情，为此害羞、闪躲。
“我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
卡娜莉亚叙述完自己的过去，把那份感情如珍宝般收敛了起来。“之后，领主失去继承人，自己也很快亡故。弗伦的妻子卖掉了剧院，最后落到杜莎亚手中，她对音乐或表演毫无兴趣，只把这里当作和上流阶级接触来往的场所。或许是出于对我的鄙夷或者嫉妒，她将这里改造成了妓院。并且表示，如果想要继续保持剧院的形式，我就必须接客。”
“是个不错的故事，但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卡尔不明白，“那个弗伦真就对你那么重要？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你可知道，”少女幽幽地叹气，白如葱根的手指拂过床单，“少女碎片是不能做梦的……弗伦所梦到的那个未来，我也想要看看。”
“我也想看看。”卡尔皮笑肉不笑地说，“可惜那是不可能实现的。”
卡娜莉亚停下动作，双手撑在床边，“你说什么？”
“他的那句话不过是一个无聊的幻想，不是你的救命稻草。”
她猛地站起，魔力在屋内爆发，灰尘螺旋升腾，床单猎猎作响。
卡尔仍面无惧色地站在原地。卡娜莉亚的反应和他预料的差不多，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早就运转起基础术式，在关门时强化了双手。
“你最开始遇到弗伦的时候，为什么就厌恶情爱？少女不是象征着对情爱的渴望吗？”他抬起右手制止少女回答，“无非就是因爱受过伤，又或是有人爱上你之后失足落水而亡之类的屁事吧。你厌恶的不是情爱，而是你自己。”
“弗伦也死了，你认为又都是你的错。被死肥猪们操个几十年，维护这个破妓院，你觉得就能赎罪了吗？真是个自说自话自以为是的蠢货女人，蠢得无可救药，蠢得让人笑不出来。你永远也不可能赎罪，就像弗伦的白日梦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一样，我敢断言。”
少女的忍耐已经濒临极限：“你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