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月光下起誓(3)

那些寻着香甜而来的蚂蚁们……
“少爷，你不读了吗？”
他没回答，只是用手指抚摸着那点灯的灯架，在我眼里看来，他是在逃避什么。
就好像我逃避去干我最讨厌的事，我不喜欢杀鱼，我总是觉得鱼在盯着我，我薄薄的嘴唇强忍着痛苦，只是扭开脖子，眼睛熏红半边。
那些细密的红丝，鱼肉的表皮……我全都不能接受，我还讨厌去杀鸡，那些我一手用玉米喂大的鸡，它们咯咯咯地叫着，然后去死。
“我不是讨厌读书，我只是讨厌做官。”
他看着正在拍去灰尘的我，我被黑暗的纷飞的尘土笼罩，他突然举起灯，照亮了我。
“可是，少爷，人不是生来就能读书的。”我微微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知道，我迟早要去那种地方的，就算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
我的眼皮迅速跳了一下。
“我羡慕您。”他的眼睛听闻我的话，才真正地张开了。

我看到了满月在他的眼里发光。
“你想读书吗？”
“我不知道，少爷。”
书对我来说可能更适合被火吞烧。
“来吧，我教你吧。”蝈蝈少年笑着，提着灯，向我走来。
2.然后我们开始了秘密的课程。
他偶尔会把书的原本拿来给我看，但更多时候他都会抄一份新的给我。
"谢谢少爷。"我接过他那张飘飘的纸，像是白云做的瓦片。
"要是不见了，告诉我就好了，我给你再抄多几份。"他的字迹不算秀丽端庄，反而有一种稚气，但比起我的来说，已经算好上百倍。
"你不会抓笔？"他看到我的握笔姿势，微微吃惊。
"少爷，我不识字。"我只是小心地把那在书上看来的一个个方块尽可能一笔一画地抄下来。
然后在难得的教学时，指出来向他询问它的意思。